彭弋是个肚里藏不下事的人,在余瑶面前刹不住车,滚滚不断说个不断,金佩玉晓得他的脾气,忍不住咳嗽一声,低声提示道:“师兄,有外人在!”
金佩玉道:“师兄,他便是魏十七。”
彭弋眼角几次跳动,神采越来越丢脸,他转而高低打量着魏十七,愤然道:“传闻你乘人之危,以卑鄙的手腕欺负余师妹,别说掌门师侄,便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也罪不成赦!”
有道是拳不打笑容,对方客客气气的,彭弋倒不便立即发作,他哼了一声,冷冷道:“毒剑宗,彭弋。”
魏十七摇点头道:“不懂礼数,只会耍嘴皮子,朽木不成雕,出息!”
“气杀我也!”彭弋大怒之下,伸手在腰间一拍,从剑囊中放出一柄通体碧绿的飞剑,直奔魏十七而去。金佩玉大惊,师兄的飞剑乃是毒剑宗赫赫驰名的碧鲮剑,毒性之烈,无药可解,她仓猝叫道:“师兄部下留――”
她俄然感觉,这些日子本身懒于修炼,有些荒废了。
彭弋为余瑶抱不平,自发得占理,没想到被这一通抢白噎得说不出话来,他肝火攻心,脑筋发热,大声叫道:“你有甚么资格当我师叔!”
“情”字尚未吐出口,虚空当中蓝芒一闪,藏雪剑从斜地里飞出,迎个正着,二剑锋刃订交,火星四溅,碧鲮剑竟挡不住藏雪剑的威压,一寸寸朝彭弋胸口退去,碧光流转,映着他的脸咬牙切齿,非常狰狞。
“银角”见又来了二人,心生怯意,将翅膀一振,快速消逝在树杪,仿佛流光,乍现即逝。魏十七也不去追逐,收起铁棒和剑丸,向金佩玉点头表示,目光落在了彭弋脸上。
自从陆葳黯然分开流石峰,钩镰宗从嫡派除名,余瑶入了无涯观,他就再也没见过她一面,只是从金佩玉口中,得知她的一些动静,就是这些片言只语,让他痛心不已。
余瑶看了魏十七一眼,待要为他辩白几句,俄然想起他不喜本身出头,踌躇了一下,欲言又止。
“余……余师妹,你也在这里?”毒剑宗的这位大弟子身高腿长,边幅堂堂,向来自视甚高,他见到余瑶,面前一亮,顿时喜形于色,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一看就晓得是她的敬慕者。
“恰是,那条‘银角’是宗主看中的剑胎,我们花了大半年时候布局,不知用掉多少灵药,好不轻易才把它赶到九曲瀑,预备明天收网,定要将它擒获。师妹,曲长老新近得了一桩秘术,说要无缺无损地抽取六翅水蛇的骨骸,炼一柄前所未有的飞剑,不如……”
余瑶彬彬有礼,“彭师兄,金师姐,我们来毒蛛谷捕获六翅水蛇,刚才刚好碰到了一条‘银角’,但是贵宗正在追捕的猎物?”
记起即将到来的岁末赌局,贰心中一动,有了主张,朝彭弋笑笑,道:“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彭弋哼了一声,翻了翻白眼,对他不睬不睬,转而热切地聘请余瑶:“师妹,捕获‘银角’但是可贵一见的大场面,今番曲长老主持大局,亲身脱手,机遇可贵,一同去看看吧!”
金佩玉拜入钩镰宗前,已跟从石铁钟修炼了七年,现在又重归毒剑宗门下,对宗门知根知底,这位大师兄模样固然端方,生性却实在莽撞,被魏十七三言两语挤兑住,只怕翻脸就要脱手。她拉拉彭弋的衣袖,道:“师兄,息怒慎言!”却已经迟了!
余瑶又惊又喜,“碧鲮剑”彭弋成名极早,碧鲮剑更是毒剑宗内赫赫驰名的大凶器,魏十七不但不落下风,反而将其压抑,修为较赤霞谷论剑之时又深了一层,常日里也不见他孜孜不倦地勤奋,怎地停顿如此之快?莫非这世上,真有所谓的天纵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