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仙都 > 第一百七十九节 季节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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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每天畴昔,季候窜改,不知不觉畴昔了大半载,筱雅枝终究携羊元子、寅将军、八百里、子路君四妖告别拜别,临别时她与申元邛商定,来年春季再聚会,不见不散。申元邛浅笑着答允下来,目送她逶迤而去,消逝在茫茫山林中,如有所思。

那宫装女子打量了对方几眼,也未几言语,伸手悄悄一招,白藜芦突然间神采大变,体内残留的幽冥之气尽数涌入“泥丸宫”内,裹挟神魂从眉心钻出,落入她手中,如俎上鱼肉,任凭宰割。那宫装女子发挥神通,将其神魂细心翻检一遍,“伪庭”各种变故尽皆了然于胸,她不觉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申元邛,迦阑,竟然掀起了‘道争’?”

既然露了形迹,再多讳饰也无济于事,水蛇虚影渐次淡去,一黄衫道姑从泉眼中冉冉升起,肩若削成,腰践约素,面庞稍显沉闷,眼角下有一颗“泪痣”,平增三分愁苦。她本是“伪庭”妖修,唤作“白藜芦”,脾气平平,向来与世无争,虽不善于斗战,却有几宗敛息保命的神通,独具一格,为同侪所不及。“伪庭”妖修以大涤子为首,白藜芦面貌分歧他的意,常日里也不主动逢迎,若即若离,是以世人常常健忘有这么个不声不响的同类。

不过这些妖修不是他们的徒子徒孙,犯不着为他们出头,更何况他们本身的境遇又能好到那里去?一样是受制于人,一样是不得自在,五十步笑百步,这类唏嘘是何其便宜,何其好笑!

筱雅枝既然将这结巴货交给本身,须得好生调教管束,羊元子悄悄咳嗽一声,大马金刀坐在一方青石上,语重心长警告了一番,须得不时留意,事事在乎,莫要行差踏错半步,白白送了性命。寅将军唯唯诺诺,不知羊元子为何心甘甘心委身为奴,是当着他的面不便挑明,还是当真失了心气?他肚子里一个劲转着动机,实在不明白对方在想些甚么。

积年的老妖要拳头有拳头,要心机故意机,没费多少力量,便将三个妖王调教安妥,磨刀不误砍柴工,羊元子估摸着他接下来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行,亲力亲为的场合不会太多。这些日子他一向在揣摩观主申元邛,栖凡观内门泼不进水,外门却人多眼杂,良莠不齐,多方探听来的动静难辨真伪,但没人敢说他半句好话,最多借着醉意嘀咕两句,观主的心性手腕,呵呵呵……

赵壶孤注一掷,入下界剿杀申元邛,一败涂地,白藜芦见事不成为,尽早抽身而去,逃出世天。她亲眼目睹申元邛以金仙为资粮,吞噬精元,穷凶极恶,心中实在害怕,便潜入极西戈壁深处,收敛气机,躲在地底暗河中龟息不出,却不想安然度过了七八年,被一陌生女子揪了出来。

有申元邛兜底,筱雅枝信心倍增,不再“捡到筐里就是菜”,全凭运气,她破钞旬日风景,放开手脚挑遴选拣,从“禹鼎”内捞出一头虎妖,唤作“寅将军”,趁其骨软筋苏昏昏沉沉之际,截取精血种下禁制,如法炮制一番,丢给羊元子不再多管。有道是“虎入羊群”,又道是“羊入虎口”,按说羊元子天生比寅将军低一头,但那虎妖见了他,顿时诚惶诚恐不敢冒犯,拱手作揖道:“大……大……大……大人……”憋红了脸,倒是个结巴。

栖凡观妖修浩繁,昙羽子忙得不成开交,没有过分留意羊元子等四个外人,他们像影子躲在黑暗中,冷静谛视着一队队妖修收支栖凡观,巡山,打猎,跑腿,打杂,服从于道门诸派的质子,备受奴役压榨,麻痹中储藏着气愤。羊元子等冷眼旁观,不无唏嘘,诸派进贡妖修,充当观主修持的资粮,这已经不是甚么奥妙,本来他们会一个个死在地牢里,现在只要忍三年,三年劳役换一条命,那是再合算不过的买卖,题目是三年后他们并不能获得自在,而是要押回各派持续被奴役,被压榨,禁制真的能束缚住他们的肝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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