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远昂首谛视着空中烟尘,很久不动。台下一样也是一片寂然,他们并不晓得该如何样判定这一首诗。
风为裳,水为佩。
嗤!火苗蹿起,词句化为青烟,袅袅上天,在空中回旋,久久不去。
叶行远本来书法的功底就极好,这一段光阴临摹宇宙锋,得其刚健雄浑的笔意,程度更是大进,隐然已经有了自成一派的气势,假以光阴,光这书法一道,他就必成大师。眼瞧他焚去诗稿,倒有很多人感觉可惜。
诗会烦复无聊的停止中,一众读书人在香君冢前念诗,或是慷慨激昂,或是缠绵悱恻,或是哀思欲绝,倒是演得很卖力。可惜诗句本身质量也就那样,自娱自乐很有氛围,但让叶行远提不起甚么兴趣。
叶行远一气写完这四十六字,悄悄搁下笔来,将诗卷在风中抖了一抖,信步走到香君墓前,轻抚诗词,感喟一声,缓缓投入燃烧的火盆当中。
如果在这里,将叶行远的文名打压下去,那县中朱紫总该对劲了吧?县试案首,舍他非谁?中了本县童生案首,遵循科举端方,下一步秀才功名天然也手到擒来。
叶行远也未几废话,诗会以诗词论高低,言语本是无用之物。他下台从盛本其手中接过羊毫,扯过一张白纸,略一思考便即落笔,当然也不忘了运起灵气。
叶行远听了两首,不得不承认蒙生的程度就不过如此,能够词句压韵,平仄合辙已经算是不错,至于立意之深远,用词之精美,气韵之悠长,那就是底子不需求希冀的东西。
真是要把他放在火上烤啊。叶行远瞥了一眼盛本其,心中感喟,这读书人忘了天理公理,只晓得耍这类小手腕,怪不得有几分才华,恰好十年都考不上童生。本心已歪,如之何如?
诗会的法则简朴,这些都早有成例,有人就一一列了出来,“在场之人,只如果读书朋友,都要作诗一首,在香君墓前诵念焚化。若能哄动香君垂顾,那天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如果不能,那就请在场诸人一起评鉴,论定名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