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窈在两人面上略扫了几眼,便起家对冯瑛道,“既是夫君陪爹爹说话,女儿就先去了。”
冯瑛点点头,“你且去吧,莫叫我乖孙醒了,却寻不着人,”语罢,一时又问赵怡,“方才你在,可去见了文渊?”
“紫烟姐姐?”浅川另有些微迷惑。
方才出来时,紫烟浅川花影三个都是来了的,只不过一个错眼,花影便不晓得那里去了,只紫烟浅川两个在奉侍着,赵怡皱了皱眉,楚窈倒不觉得意,幸亏花影很快带了一队人,上了茶水来,脸上还带着些镇静的神采,赵怡只看了一眼,又见楚窈并不存眷,便没再放在心上。
花影闻言,便把旁的都抛到了脑后,去奉侍楚窈打扮打扮去了。
紫烟恍然,“是了是了,她是个极聪明的,断不会做这等事情。”
许是管家差了人去处冯瑛禀报,不过半盏茶工夫冯瑛便过来了,一时世人又是一通见礼。这顿饭倒是没甚么奇的,不过是些食不言的端方,只在初见时酬酢了几句罢了。桌上炊事并不如何繁多,反而更像是平常百姓人家的吃食,一道蚂蚁上树,一道小鸡炖蘑菇,再清炒了一个白菜,比起外头的,也就是质料用得好些,分量多些,碟子盆碗是细瓷的罢了。
一时氛围沉了下来,楚窈几个都不再说话,又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花影才从外头跑了出去,楚窈叫紫烟倒了碗茶给她,她也来不及说话,便一口气灌了下去,连灌了两回,这才歇了口气。
花影返来时,赵怡正在帮楚窈系腰带,花影和一旁站着的紫烟相视一笑,这才上前去,“姑爷,这是姐儿叮咛备的扇子扇套,还请姑爷过目。”说完,花影便绷不住,笑了起来。也不晓得是为了那声姑爷还是旁的甚么。
赵怡说着,就喊了紫烟花影两个出去,留了浅川在外头守着。紫烟两个来时,手上已捧了新的衣裳配饰。
冯瑛领着赵怡走过鹅卵石铺就的巷子,在小湖边上住了脚,“贤婿是大夏人,想必未曾得见了我黎国景色吧?”
浅川见两人这般作态,立时便红了脸,也不说话,只瞪了紫烟一眼。
幸亏赵怡提示的及时,花影回了故乡,也像是开了窍,手脚更加敏捷起来,到底是未曾担搁了。
花影听了,公然来给紫烟施礼伸谢。
恰好这时候,赵怡也替楚窈系好了腰带,便把扇子拿了过来,顺势敲了敲花影的头,“还不快替娘子打扮,方才还怕担搁了,现在如何就不慌了?”
“嗯,”听了赵怡的话,冯瑛倒是非常对劲,一面带着赵怡出门,把他往书房引,一面叮嘱道,“文渊还小,恰是渴睡的时候,便是晚些时候归去再见,也是无妨事的。”
“小婿幸运之至,”赵怡拱了拱手,脸上带出了几分笑意。
给赵怡的是月红色暗纹织锦衣裳,俱用藏青色锦缎镶了边儿,看上去不会太素,如有识货的,便能晓得,这衣裳实在是代价不菲。紫烟对比着赵怡本来的打扮,挑了一与衣裳同色的束发的发带,一块羊脂玉佩,玉佩用特地带过来的楚窈亲手打的同心结花腔的络子穿了。
楚窈略扫了一眼,便对花影道,“把我前些日子才得的摺扇取来,扇套用阿谁藏青色绣着兰草的。”
楚窈听了,便依言叮咛下去,只叫捧了白水上来,用茶碗盛了,做个模样。
楚窈见浅川恼了,才停了话茬,给浅川解释道,“花影原是这府里头出去的,人脉干系原比你们强些,我便叫她常与姐妹们说说话,也好晓得这底下有甚么新奇事儿。”
等赵怡楚窈两个一同到了正厅,冯瑛还未曾来,楚窈正要叫管家上了茶来吃,便被赵怡阻了,“饭前吃茶不好,你如果渴了,只叫人捧了水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