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赵怡的是月红色暗纹织锦衣裳,俱用藏青色锦缎镶了边儿,看上去不会太素,如有识货的,便能晓得,这衣裳实在是代价不菲。紫烟对比着赵怡本来的打扮,挑了一与衣裳同色的束发的发带,一块羊脂玉佩,玉佩用特地带过来的楚窈亲手打的同心结花腔的络子穿了。
过了一会儿,见楚窈缓过气儿来了,浅川才问道,“方才花影跟在背面,自个儿跑了,姐儿您也不说说她,就叫她去办差了。”
浅川听了紫烟的解释,恍然大悟,反叛的丫头,新仆人用你,内心芥蒂,断不会靠近的。至于旧仆人……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老话,不就晓得了。不过如许的态度还是轻的,端看那不忠心的丫头,有几个还能见着就晓得大多数人的成果了。
赵怡点点头,“这便去了。”
楚窈听了,便依言叮咛下去,只叫捧了白水上来,用茶碗盛了,做个模样。
冯瑛领着赵怡走过鹅卵石铺就的巷子,在小湖边上住了脚,“贤婿是大夏人,想必未曾得见了我黎国景色吧?”
楚窈在两人面上略扫了几眼,便起家对冯瑛道,“既是夫君陪爹爹说话,女儿就先去了。”
花影返来时,赵怡正在帮楚窈系腰带,花影和一旁站着的紫烟相视一笑,这才上前去,“姑爷,这是姐儿叮咛备的扇子扇套,还请姑爷过目。”说完,花影便绷不住,笑了起来。也不晓得是为了那声姑爷还是旁的甚么。
许是管家差了人去处冯瑛禀报,不过半盏茶工夫冯瑛便过来了,一时世人又是一通见礼。这顿饭倒是没甚么奇的,不过是些食不言的端方,只在初见时酬酢了几句罢了。桌上炊事并不如何繁多,反而更像是平常百姓人家的吃食,一道蚂蚁上树,一道小鸡炖蘑菇,再清炒了一个白菜,比起外头的,也就是质料用得好些,分量多些,碟子盆碗是细瓷的罢了。
赵怡正对楚窈点了点头,闻声冯瑛问话,忙道,“是去了的,只是时候不巧,文渊正睡着,便只看了看,未曾叫他起来。”
“紫烟姐姐?”浅川另有些微迷惑。
才进门,楚窈便脱了鞋,倚在榻上,紫烟两个忙去寻了美人锤来替楚窈松快松快。本日这事儿,一桩桩一件件的,倒像是赶着趟儿的来。
闻声这话,楚窈脸上立时便染上了绯色,双眸含着情义,看了赵怡一眼,便伸手去推她,“过段日子的事儿,且过段光阴再说吧,现在,但是要先见我爹爹的,”楚窈停了停,又道,“不是早听了外头在催?快去换身衣裳吧。”
浅川见两人这般作态,立时便红了脸,也不说话,只瞪了紫烟一眼。
等赵怡楚窈两个一同到了正厅,冯瑛还未曾来,楚窈正要叫管家上了茶来吃,便被赵怡阻了,“饭前吃茶不好,你如果渴了,只叫人捧了水来便是。”
楚窈闻言,半张了眼,看了浅川一会儿,才对紫烟笑道,“你且去外头问问,是哪个小丫头把醋罐子打了,如何恁大的酸味儿。”
“竟是如许?倒还真是小婿的运气了,”赵怡唇边勾起笑痕,口中却还不疾不徐道,“说来忸捏,小婿来时,便是看准了黎国的时节才来的,这时节如果不好,白来一回还是小事,若不能同泰山大人一起,赏遍这黎国秋色,这才是……”
楚窈解释的简朴,却也不能完整撤销浅川的迷惑,不过这回,倒是紫烟先发了问,“姐儿叫她去做这事儿,原不该奴婢等过问,只是这花影……”紫烟想了想,换了委宛些的说法,“之前在府里,看着倒是个好的,现在回了本家,姐儿就不担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