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昂首便看到一个玄色骷髅脸，两只黑洞般的眼睛，吃人一样盯着她，她“啊”了一声，退后喊道：“你，你是谁？”
他的当真，反应在骷髅脸上显得特别一本端庄，少女愣了半晌，捧腹道：“你……开打趣吧？我有甚么处所，值得你跟踪我？还要偷偷摸摸的，不让我晓得？”
“如何，是不是想起来了？”柳青冥封印洪宁襄的影象时，特地保存他从鹫妖口中救下她的那一幕，就是想在她内心留下刻骨铭心的第一印象。
――现在的襄儿，被封印了大半生的影象，阔别了痛苦和痛恨，以是回到了最后纯真无忧的性子，乃至连最根基的防人之心都落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但……这不恰是他所但愿的？既如此，又有甚么好肉痛的？
“在这之前，我熟谙你，但你不熟谙我。”柳青冥当真地说。
“你看细心了。”柳青冥指着水面。
“山崖太高，你的头撞到了水里的石头，脑中能够有淤血，能够摔坏了脑袋，有些事天然记不得了。”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说的不是你的面貌，你细心看看，当真看不出甚么来？”柳青冥真的活力了！
男人身材颀长，一头超脱白发格外夺目，晃得少女一阵眼晕。
柳青冥伸手按住了她颤抖的肩膀，“你，信不信我？”
少女喝完肉汤，感受浑身充满了力量，连说话也规复了生机：“你说的事理我都懂。可你看看我，衣裳又破又旧，现在又受了伤，身上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满身高低，哪有甚么让人惦记的？我也不记得，我获咎过甚么人，害过谁，实在想不出，谁会为了我，华侈一包毒药？说不定，毒死我以后，人家发明我身上甚么宝贝都没有，还要悔怨死呢。呵呵。”捂嘴笑起来。
“因为你弟弟，是个傻子。”柳青冥轻声说。
“这个田湘儿真是笨伯！归正弟弟是个傻子，随便编个甚么来由，哄哄他，然后偷偷跟着甘泉宫的人走掉就是了，为何要让弟弟晓得呢？我看底子是姐姐舍不得弟弟。”田湘儿边阐发边点头，感觉本身说得很有事理。
他拉着她切近水面，“你看清楚了，这水中的人，是谁？”
看清面前之人不过是戴了一张骷髅面具，说话又和顺又和蔼，少女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很多，对方那么一问，她便用力地回想了一下，从醒来后一向发蒙的脑袋仿佛被点醒了普通，电光火石的一瞬，她一下子记起了甚么！
“这是甚么？”
――冰雪聪明又没心没肺！这丫头小时候就是如许长大的吗？不过，如许也好，聪明点总不会亏损。
柳青冥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篾编的篓子，放到了她面前。
“嗯嗯！”田湘儿连连点头。
“感谢你救了我，但是为甚么？我们之前熟谙吗？”
她俄然认识到甚么，回身抓住他的袖子：“你为甚么让我照镜子？为甚么让我看本身的模样？你是不是晓得我是谁？”
半晌，她才看净水面当中，站在男人身边的，是一个身材娇小小巧的少女。
“傻子？”田湘儿一愣，仿佛很难消化这个究竟。
她伸手去扯他的面具，却被柳青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黑眸定定看着她，“你想看我的模样？”
柳青冥放缓声音，“你当时是背着爹娘和弟弟，偷偷跑出来测试的，成果比及甘泉宫的人要带你走时，你弟弟说甚么都不肯让你走，你被他缠得没体例，最后只得放弃了这个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