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她切近水面，“你看清楚了，这水中的人，是谁？”
她伸手去扯他的面具，却被柳青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黑眸定定看着她，“你想看我的模样？”
“说呀，你说呀！”少女又急又怕，眼里蒙上一层水汽，“你必然晓得的！是不是？另有，我如何会在这个山洞里？我如何会受伤？你又是谁？为甚么会救我？为甚么？”
“嗯嗯！”田湘儿连连点头。
“这个田湘儿真是笨伯！归正弟弟是个傻子，随便编个甚么来由，哄哄他，然后偷偷跟着甘泉宫的人走掉就是了，为何要让弟弟晓得呢？我看底子是姐姐舍不得弟弟。”田湘儿边阐发边点头，感觉本身说得很有事理。
柳青冥伸手按住了她颤抖的肩膀，“你，信不信我？”
凌晨，石台上的少女兀自复苏过来，现在她脑袋特别沉重，仿佛被人兜头打了一棍子，健忘了甚么事情一样，有点空，又有点失落的感受。但这感受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极度的饥饿感代替。不知那里飘来的一阵肉汤香味，一下子吸引了她全数的重视力。
“切！臭美！”田湘儿转着眸子，耐不住猫挠一样的猎奇心，又呵呵笑道，“不过，说来听听，如果做获得，我考虑考虑。”
这眼死水从洞中流淌而出，在凸起之地汇成了一汪水潭，水面如镜子般，倒映出两人的影子。
“明显戴着鬼面的人是你，你才是鬼，好不好？！”田湘儿伶牙俐齿地辩驳，“没事戴这么丑的面具干甚么？莫非你长得欠都雅？”
――现在的襄儿，被封印了大半生的影象，阔别了痛苦和痛恨，以是回到了最后纯真无忧的性子，乃至连最根基的防人之心都落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但……这不恰是他所但愿的？既如此，又有甚么好肉痛的？
“是你――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拯救仇人？！”少女脱口喊出。
半晌，柳青冥涩声道：“总之，女孩子在内里，谨慎老是没错的。”
听到这里，田湘儿蓦地觉悟，“好啊，本来你一向在打我的主张！你救我，也是想让我欠你情面，你好压服我跟你走，是不是？”
“不错。田湘儿不肯走，的确是因为放心不下弟弟。你弟弟名叫故乡，他常常被村里的孩子欺负，并且身子骨弱，几近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为了养大他，爹娘操碎了心，你爹爹之前采药时滚落山崖摔伤了腿，你娘身材不好，以是全部家，都是靠你撑着的。若你一走，另有谁能照顾他？”
柳青冥还是不作声地看着她，想看看，她还能记起多少事。
“因为你弟弟，是个傻子。”柳青冥轻声说。
“感谢你救了我，但是为甚么？我们之前熟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