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影只是眸底和顺,叨教老太太:“祖母,可感觉头疼好些了?”
她冷冰冰的眼神,看向梁氏:“去,把府中近三年的账目拿过来,我要亲身过目。”
大夫人的东西一概不能动,既是要查下人,就只查下人。
这事儿在冬雪苑还不算大事,几个始作俑者凑了点儿钱赔给了这丫环的家里人,也就算了了。
老太太拍了拍苏春影的手:“辛苦你,方才你与你婆母说得对。这府中就是因为没有端方,方才让老爷与我儿归天不过这些年,就亏空成如许。”
对下头的人混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丫环小厮们凑趣着,他们就将有油水的肥差给他们。
她查探一番,发觉下人房都被翻查得七零八落,心道不好,赶快去了老太太的吉祥阁。
她只能强忍着让脸上染上笑容,奉迎地看向了老太太:“母亲这是动了怒了?哪个混账给母亲招惹来了这一堆费事事儿啊?若叫我晓得了,定扒了她的皮!”
叫她过来镇场子,天然没有题目。
此中十个小厮,分为了两派,整日不是喝酒打赌为大丫环争风妒忌,就是打斗打斗。
跟着潘氏的那两个大丫环,也是自成一派。两边常日里谁也不平谁,她们虽不会像是小厮们那样直接打斗,但暗里争风妒忌,相互算计也很多。
她咬咬牙:“母亲既是要帐本,我这就去拿便是。”
除此以外,另有院子里的婆子管事们。
而那些没钱或者从外头买来的丫环小厮,动辄就是吵架和剥削。乃至客岁有一个丫环,因为没钱又抱病,管事婆子们感觉她碍眼,大夏季的让她半夜跪在雪地里,活活冻死了。
但老太太多年不管内宅之事,本日俄然插手,梁氏根本来不及筹办。
说罢,他就让人将这二十人全都捆了,又带着网罗到的东西,直奔老太太的吉祥阁。
“使不得啊母亲!”
梁氏忿忿地瞪了潘氏一眼,还想解释甚么。
但现在……仿佛又看到了但愿。
潘氏虽脾气怯懦,但在宅院当中行事也有本身的手腕。
冬雪苑中服侍梁氏的下人,足有二十五。除却梁氏带走的两个贴身丫环和赶车小厮,跪在这里的有二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