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儿就俄然冒出了一滴一滴的水珠,“滴答滴答”地就往下落,接着安静的湖面就出现了一阵粼光。水珠越来越多,因而这粼光便扩地更快、闪的更疾了,上一刻还无风无浪的湖水刹时就化作了一股狂暴的力量。
他话音方落便已经卷起了倒地不起的淳于光,他又微微拱手道了声“告别”,驾起剑光便筹办分开了。
这两处伤口并不严峻,可顾冲虚却感到了一阵晕眩,像是有两条毒蛇在渐渐地吞噬他的心血、他的精气。他固然败像已现,可内心却还是不肯意认输,他想开口说:我的剑输给了你的剑,可我却还没有输给你。可他一昂首就迎上了淳于光略带调侃的眼神,这句话顿时就说不出口了。
滴答,滴答……
站起来!战起来!
“你没输?”
这是王樵的弓步冲拳,也是天启大帝的弓步冲拳。
淳于光左手稍稍用力,顾冲虚的身上就绽放了第二朵赤色茶花。地上的花汲取的是地盘的精华,而他身上这一上一下两处绽放的素净花蕊汲取的倒是他生命的精华。
也不晓得顾冲虚是心抱恨恨用心抨击还是真地看剑看得出了神偶然间失手,俄然间他一个颤抖,锋利的伏光剑便直直地坠下,不偏不倚正插在了淳于光的小腿肚子上。
辟谷境!
顾冲虚沉默地闭上嘴巴不再说话,而公开里却已经飞速地运转起了调息埋头的龟息法和规复真气的吐纳法来。一股股散落的真气被收拢,一点点埋没的力量被堆积,他的丹田在猖獗地吞吐真气,他的神经在紧绷着固执抵当。
在一边观战的胡小花和谢广陵看不下去了,二人吼怒一声正筹办抢入场中,邱常春却俄然悄悄地将袖子一扬,一股罡风立即就将二人吹地身形一滞。
这类聚气成劲的手腕固然只是凝气境修士最粗浅的神通,可在淳于光的眼里却比一柄下品飞剑还要更难对付。
不但说不出口,就在他将这句话咽回肚子里的时候,这连续串的字符一阵变幻,竟成了别的一句话。
滴答!
趁着淳于光还没回过神来,顾冲虚大喝一声,双掌用力发劲,竟硬生生地把伏光剑拔出了胸口。接着他身子一扭,双掌刹时错开这柄要命的伏光剑,双腿分开呈弓步站定,左手握拳收回腰间,右手却已经俄然间向前冲出了一拳。
淳于光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答案,因而他左手就开端用力,赤色茶花便开的更艳也更盛了。
胡小花也叫道:“是极,是极,淳于道友性子刚毅,又是剑宗近百年来的第二天赋,只怕另有甚么杀招没使出来呢。依我看啊我们无妨再多等他两三刻钟,我早就听人说剑宗有一套血流的越多能力就越强大的献血剑法,淳于道友既然悟性如此之高,想来这套献血神剑也必然是学会了的。”
顾冲虚寒声道:“你输了。”
“说好的单打独斗,怎能有第三人插手,顾小友没有认输,这比剑就得持续。”
顾冲虚除了刚上山时因为轻敌而败给了胡小花今后就再也没有输过了,没有人能克服他,高寒枫不能,谢广陵不能,胡小花不能,淳于光当然也不能。
一步之差,云泥之别。凝气境的修士最多还只能说是强大一点的人,而辟谷境的修士却已经算是在超凡脱俗的求仙之路上开启了第一步。体内的一缕缕真气由气态化作了液态,这当然并不是简简朴单的数量上的拓展,更是一种力量性子上的突变和奔腾。
只可惜淳于光既不是野马,也不像是被斩断了虎伥的老虎。他右手持剑还在持续和顾冲虚对峙,左手却俄然变戏法似地变出了一柄碧色小剑,他稍稍一探,轻柔地就像是正要去抚摩恋人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