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这伞就是宋亦在淮州城的小摊上花五个大子儿买的,这几日被他握在手中挡雨沾了灵韵,就也成了件可贵的灵宝。既不是古周所制,也不是现在的大周所制,而是上周所制。
说完又看向宋亦,“还不知小先生要去往那边?”
孙氏商队的人却不会望气之术,还觉得老衲人真是云游四方的高僧。孙掌柜本就在家中扶养佛像,好不轻易碰到“高僧”,更是几次就教佛法。
“如许啊……”
大殿内的伴计见孙掌柜和宋亦出去,纷繁起家相迎,宋亦也拱手回礼,一番酬酢后,世人靠着墙壁,围着火堆坐定。
要处理实在很简朴,宋亦也不美意义白吃白喝人家,就走到骡子中间顺着毛摸了两把。
“这五两银子是我背着掌柜的偷藏的私房钱,还请大师收下!”
老衲人又道:“贫僧听闻此处有妖邪出没,诸位施主为何不走官道呢?”
“是啊,我们都瞥见了。”
“是不是刚才伤着了?”孙掌柜眼中闪过几分忧色,若没有这骡子运货,光凭人推车,必然会迟误了交货的日期。要不是这金罗汉寺的大殿实在褴褛狭小,孙掌柜都故意把它牵出来顾问。
“阿弥陀佛,这有何难?”老衲人迫不急die地站起来,朝身后迈了两大步,回身冲宋亦笑道,“须知佛法无边,施主……”
宋亦闻言牵了牵嘴角,好家伙,本身出夫役推车才不情不肯地给二两,老骗子讲段评书演个戏法就给二十两?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这位是圆诚大师,也是来寺中借宿的,比我们还早到一些。”孙掌柜热忱先容道。
雨滴落在房檐上,顺着“金罗汉寺”的褴褛匾额会聚成线,落在宋亦的纸伞上,又被无形的气流弹开,滑落在地。
宋亦道:“也是去阳州。家师素有脑疾,听闻阳州城济世堂有擅治脑疾的大夫,特地前去寻医问药。”
还好宋亦担忧商队出事,加快了脚步,如果让人在雨中久候,那就太失礼了。
入了麻行(乔装成和尚羽士的骗子)走南闯北三十多年,他见过的好东西不计其数,连妙用无穷的仙家宝贝都见过几样,却从未见过有甚么宝贝能发着如此宝光。
老衲人眼睛微眯,沉声道:“施主何出此言?莫非信不过贫僧?”
宋亦面上不显,心中却嘲笑一声。
“请!”孙掌柜延手道,又号召喂骡子的伴计,“顺子,干完活儿也从速出来烤火。”
“我们刚出去时,正瞥见大师在生火,也没用火石火折之类的引火物,只袖袍一摆,篝火就燃了起来。”
宋亦毫不在乎道:“客气了,出门在外有口热乎东西吃已经很可贵了,哪还能嫌弃呢!”
宋亦也没完整扯谎,自家老道确切隔三岔五就脑筋抽风,搞些“新花腔”。
老衲人丁灿莲花,滚滚不断。宋亦不得不承认,这段佛经当评书来听确切不错,若在酒楼茶社里听到,宋亦是情愿赏两个茶钱的。
“先生此言,小老儿必然记在内心。”
雨一向下。
空荡荡的骡车停在院内,车上的货色早已尽数搬进大殿里,骡子则拴在院中的大树下避雨,另有个伴计抱着草料在喂它,其他伴计和镖师都在大殿内烤火,只要孙掌柜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冒着雨站在院中驱逐。
此次下山前,老道还在研讨他的功德升仙机——把道经刻在齿轮上,用瀑布冲力动员大小齿轮转动,以极快的速率代替他日夜不断地诵经刷功德。只要能处理功德没法加身的题目,等宋亦游历返来,估计老道都能把道祖干到榜二。
有眼不识珠的乡野村夫,宝贝在你们手中岂不是暴殄天物?老衲人眼底闪过一丝贪婪,淡淡道:“非是贫僧强求宝贝,我观施主面庞明朗,五官端方,想必然是心性纯良之人,只要积善性善,今后必将安然繁华。只是我观施主印堂发黑,克日或有一道难关,或许就应在这柄纸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