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与诸位施主有缘,这些佛珠以千年菩提木制成后长供佛前,经佛光普照九九八十一日,又与贫僧相伴多年,想来多少能护佑各位施主安然喜乐。”
“削发人讲究缘法,如果诸位施主真想结个善缘,不如将那柄纸伞赠送贫僧,也让贫僧免于风雨之苦。”
老衲人丁灿莲花,滚滚不断。宋亦不得不承认,这段佛经当评书来听确切不错,若在酒楼茶社里听到,宋亦是情愿赏两个茶钱的。
“大师不收下香火钱,我们有何颜面拿此珍宝!”
宋亦用心面露难色道:“一把纸伞倒不值几个钱,只是家师曾说,这伞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风吹不散雨打不坏,还要我找个门徒传下去哩。”
以望气之术观之,这和尚身上的黑光,虽远不如庙中女鬼,但在平凡人中却算得上罪孽深重。要么是无恶不作的破戒僧,要么是披着僧衣的骗子。
“相逢便是有缘,也罢,贫僧就讲一段《无量佛陀经》。”
入了麻行(乔装成和尚羽士的骗子)走南闯北三十多年,他见过的好东西不计其数,连妙用无穷的仙家宝贝都见过几样,却从未见过有甚么宝贝能发着如此宝光。
那骡子并非是伤了累了,而是对于妖邪之气,植物常常比人更加灵敏,此时的金罗汉寺中妖气冲天,骡子当然本能地想要逃窜。
有眼不识珠的乡野村夫,宝贝在你们手中岂不是暴殄天物?老衲人眼底闪过一丝贪婪,淡淡道:“非是贫僧强求宝贝,我观施主面庞明朗,五官端方,想必然是心性纯良之人,只要积善性善,今后必将安然繁华。只是我观施主印堂发黑,克日或有一道难关,或许就应在这柄纸伞上。”
感受着宋亦掌心流出的一丝灵韵,惶恐不安的骡子公然立即温馨下来。
“如许啊……”
宋亦环顾四周,看这金罗汉寺也算不上庙徒四壁——固然没有方丈,没有蒲团,没有贡品,连香烛也没有一根,但起码另有窗户漏出去的风,和屋顶漏下来的雨。
雨一向下。
“阿弥陀佛,这有何难?”老衲人迫不急die地站起来,朝身后迈了两大步,回身冲宋亦笑道,“须知佛法无边,施主……”
宋亦闻言牵了牵嘴角,好家伙,本身出夫役推车才不情不肯地给二两,老骗子讲段评书演个戏法就给二十两?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这位是圆诚大师,也是来寺中借宿的,比我们还早到一些。”孙掌柜热忱先容道。
“这五两银子是我背着掌柜的偷藏的私房钱,还请大师收下!”
人间之事宋亦不会决计去管,但老衲人常日作歹多端,不积阴德,本身把本身送到鬼洞穴里,那就怪不得宋亦了。
此次下山前,老道还在研讨他的功德升仙机——把道经刻在齿轮上,用瀑布冲力动员大小齿轮转动,以极快的速率代替他日夜不断地诵经刷功德。只要能处理功德没法加身的题目,等宋亦游历返来,估计老道都能把道祖干到榜二。
“我们刚出去时,正瞥见大师在生火,也没用火石火折之类的引火物,只袖袍一摆,篝火就燃了起来。”
孙掌柜遗憾道:“回大师,我们正要运些淮州本地的土产去阳州,无缘与大师同路甚是可惜。”
只要喂骡子的伴计还不解地咕哝道:“一样的处所我也摸了好几下,咋就没用呢?”
今晚这庙里还真热烈。
宋亦也没完整扯谎,自家老道确切隔三岔五就脑筋抽风,搞些“新花腔”。
“是啊,我们都瞥见了。”
“是不是刚才伤着了?”孙掌柜眼中闪过几分忧色,若没有这骡子运货,光凭人推车,必然会迟误了交货的日期。要不是这金罗汉寺的大殿实在褴褛狭小,孙掌柜都故意把它牵出来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