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了,“既然如此,那便陪我逛逛,下山修行,好过胡想冥思。”
“当年俺老孙没棒子,还是打到龙宫,强抢了那定海神针,怎说没用?”
“我是你姐姐啊。”杨蝉轻叹一声,有些顾恤的看着小鼠。
蓦的,展开眼,“便是有恩都不报,我还修甚么禅?罢了罢了,我这是出山救人,想来那老衲人没甚么好怪我的。”
少年脸上的笑容消逝,恨恨的说道。
“你不怕它们来找你费事吗?”小鼠抬开端,看着杨蝉,“二郎真君固然短长,但架不住那么多人。”
“罪恶,罪恶。”和尚摇点头,“你痴心太重了。”
“三万年了,你打了这么久的坐,还不是一样争强好胜?却反倒怕起来了。”
少年边说边拔,一把把的把和尚身上的毛给扯下来。
“油嘴滑舌,还不快去,谨慎我把你关起来,不让你走了,整天冒险,也不知收敛些。”杨蝉佯怒,却给少年理了理衣衫。
“佛说众生划一,我又有救天下人的大功德,如何进不来?”
“也不知你是命好还是命苦,故交浩繁,却没几个能帮得上你的。”
“你这硕鼠,不知好歹,我给你一把,你莫不是要给我褪毛?”和尚终究展开眼,一脸愤恚的盯着少年。
“人有了七情六欲才是人,那些云游四方救苦救难的老衲人,都比你这个泥塑般的佛,更像佛!”
少年看了看已经被本身拔光了一条手臂毛的和尚,悻悻的收了手,“不是说你已经改邪归正了,我还觉得你会用慈悲感化我。”
和尚说着,又闭上眼,口里念着经文,仿佛这三万年来,每天如此。
“寻些帮手,好救出铃儿。”少年的神采有些落寞,这件事何其之难,莫说它一只老鼠,便是当年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也做不到。
永乐宫,位于西天之上,内里,有一个毛和尚。
“真不知你有几个姐姐,那嫦娥,手握乾坤箭,无人敢碰其分毫,你倒是和她亲热的紧。”
“普度众生?哈哈,普度众生难不成是坐在这里发楞?按你们的端方来,这片六合还要甚么人?大师一起修道修佛,一起成仙得道,六合没了循环,人间没了阴阳,还谈甚么禅意?”
“我志在普度众生。”
“整日里参禅,不闲的慌?你的棒子呢?归正你也用不着了,借我耍耍。”少年大风雅方坐到地上,顺手拿了一个生果啃起来。
“容虽毛脸,已露慈悲之相;眼尚金睛,却含聪明之光。雷公嘴,仗佛力渐次长平;猴子腮,弄神通模糊补满。合眼低眉,全数以力;关唇杜口,似不能言。善痕可掬,疑不是出身山洞;恶气尽除,若未曾闹过天宫。”
“我犯嗔戒了,阿弥陀佛。”和尚不再言语,兀自低头念佛。
杨蝉边说边抚摩着小鼠的脑袋,这小鼠是她朋友,亦是她弟弟一样的存在。
“对我如此客气,但是比不得的嫦娥姐姐来的亲。”杨蝉责怪的悄悄打了一下少年的头。
“你醒了?”
和尚抬开端,叹了口气,“如果统统都交给因果报应,还要脑筋干吗?如果佛真没有七情六欲,我又怎会犯嗔戒?”
小鼠摆动了两下身材,跳下来一扭,窜改成一个白袍少年。
“那边?想给你的猴子猴孙当产业,也不怕被谁收了去。”
少年目中含泪,声嘶力竭。
“多给我点,也好让我扯个皋比,让别人不敢太欺负我。”
“呵!铃儿你也不救了?谁都救不了,帮不了,你念甚么经!”
“我本六合所生,何来子孙?金箍棒有缘人得之,又怎怕被人收了去?这毛你带着,往外一抛,可化三千猴兵,解你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