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他这般资质,天然是明台门十六代弟子当中的俊彦,在门中也垂垂建立起了声望。
印无拘微微侧头,却并没有慢下速率。
虹落峰顶的屋前也种着这么一颗桃花树。那桃树也不知栽了多少年。印无拘只晓得,从他记事起那桃树便已经在那院子里了。
印无拘抿着薄唇,竟不遁藏,反倒右手翻出,一把抓住那条火龙,顿时只见炙热的火焰沿着印无拘右手蹭蹭蹭地便窜了起来,将他整条右臂都淹没出来。
奚文川还是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又转转头去看着远处仍斗做一团的两人。
那黑衣修者被印无拘抓住火龙,一时候竟退避不及,被那雷电劈了个正着。一时候,只听一声惊雷炸响,将那黑衣修者轰得头晕目炫,被那雷电震得生生后退了几步,这才堪堪站住。
时已至三月,还是寒意未退。轻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云岚界地广人稀,广袤的大地上却已经悄悄披上了新绿,朝气勃勃。不远处山坡上,一片桃树林在料峭的春寒中伸出斜逸的枝杈,点点桃花悄悄爬上枝头,将这仍有些凝素的修界装点上些暖意,煞是喜人。
劈面的人冷哼一声,仿佛底子就不把那些外门弟子放在眼里。只是明台门毕竟是传承数千年的法修门派,庙门处的门派法阵实在短长,那人却也拿那法阵无可何如。
只见那人身材非常高大,仿佛比印无拘都要高上几寸,只是看上去却非常落魄,一身玄色衣袍破褴褛烂,衣角处另有些脏污,蓬乱的头发随便地披垂着,脸上髯毛虬结,将整张脸都遮了去,看不清面庞,也看不出年纪来。
只见高大的庙门前已堆积了很多人,一行明台门的外门弟子都把兵器握在了手中,正对着劈面一人怒道:“我明台门岂是你这类闲杂人等说进就能进的!”
印无拘心下一顿,已猜知那来扰事之人的身份,跃下飞剑,还是扬声问道:“何人在此鼓噪!”
“走吧。”他只说了这两个字,便带着世人踏入了庙门当中。
“此人是谁?好生短长,竟能同大师兄斗得不分高低。”奚文川在旁看着两人斗得狠恶,一道道灵力狠恶地碰撞着,收回阵阵巨响,飞溅的灵力卷起飓风,他们一行人站得老远还被这风刮得衣袖翻飞。
凌天禄心中悄悄说道,那里是不分高低?清楚那黑衣修者模糊占着上风的。心中虽如许想着,凌天禄还是开口说道:“此人不知是何身份,也不知是何来源,常来我明台门寻事,一年总要来上那么两三回的。不过他最多也不过元婴顶峰期修为,还不敷为惧,以他的气力,底子撼动不了我们庙门处的门派阵法,掌教真人也曾脱手经验过他,但他每次负伤而去,过未几久却还是锲而不舍返来扰事。掌教真人见他也闹不出甚么大动静,便也就由着他去了。”
印无拘尤记得,林慕一常常迷恋春光,便卧在树下的软榻上看书。林慕一身上长年带伤,体质偏寒,即便是再初春光阴也披着一领裘袍,却多数时候都抵不住融融的春意,在那株桃树下睡着,被纷繁扬扬的落蕊铺满肩头。
自十年之前乌墟幻景封闭以后,印无拘自乌墟幻景的高阶地区当中带出的数件灵植药草品级天然要高出中介地区很多,悄悄松松便博得了门派弟子大比,天然也坐上了明台门首席大弟子的位子。再加上印无拘这十年来修为又有精进,以他这般年纪,已有了元婴中期的气力,可说是千年不遇的奇才,渐渐地在云岚界也闯出了名头来。
“大师兄!”此时一向守在庙门处的明台门弟子们也忙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