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面的人冷哼一声,仿佛底子就不把那些外门弟子放在眼里。只是明台门毕竟是传承数千年的法修门派,庙门处的门派法阵实在短长,那人却也拿那法阵无可何如。
“大师兄!”他身后几名弟子见他又加快了速率,忙叫了一声,也跟了上来。
时已至三月,还是寒意未退。轻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云岚界地广人稀,广袤的大地上却已经悄悄披上了新绿,朝气勃勃。不远处山坡上,一片桃树林在料峭的春寒中伸出斜逸的枝杈,点点桃花悄悄爬上枝头,将这仍有些凝素的修界装点上些暖意,煞是喜人。
印无拘狠狠皱起了眉头,脚下步子变更,微微侧身,堪堪错过那人攻过来的一掌,随即翻手一掌拍出,正迎上那人袍袖中窜出的一条火龙。
印无拘挨了骂却也并不着恼,他这些年挨此人骂也是平常,见那黑衣修者拜别也并不追逐,只眼睁睁看着人拜别,这才回身又往庙门处走来。
印无拘挥了挥手,回绝了凌天禄想帮手检察伤势的美意,只是从乾坤袋中又取出一件衣袍披在身上。
而以他这般资质,天然是明台门十六代弟子当中的俊彦,在门中也垂垂建立起了声望。
听他这么说,那名发问的人,一名名叫奚文川的年青弟子这才一副恍然的模样。
奚文川一面看着不远处大师兄和那黑衣修者打得地动山摇,一面又不免有些猎奇地问道:“那大师兄和此人谁短长?”
那黑衣修者公然有几分本领,此时明显已经占了上风,印无拘一个躲闪不及,被他袖中火龙狠狠咬在了肩头。
虹落峰顶的屋前也种着这么一颗桃花树。那桃树也不知栽了多少年。印无拘只晓得,从他记事起那桃树便已经在那院子里了。
那黑衣修者踉跄了几步,只觉胸口气血翻涌,晓得本身已被印无拘惊雷所伤,本日怕是从他手中讨不了好去,只得呸地吐出一口鲜血,又骂道:“卑鄙小人!”
听到印无拘的声音,本已将那人团团围住的外门弟子这才发明有人走近前来,忙转头看去,见竟是数月前带人外出的大师兄返来了,忙一面施礼,一面自发地让出一条门路来,天然将那本来被围在当中的人露了出来。
印无拘虽一招逼退那黑衣修者,本身却也并不好受,整条右臂都被火焰淹没,炽热的火焰一向从手掌伸展至肩头。他咬紧牙关,忍住被炙烤的剧痛,催动体内灵力,右臂猛地一震,一股激烈的灵力轰但是出,全部右边袍袖被这灵力震碎,带着翻滚的火焰化为灰烬,暴露一条□□的手臂,被火焰烧得伤痕累累。
印无拘抿着薄唇,竟不遁藏,反倒右手翻出,一把抓住那条火龙,顿时只见炙热的火焰沿着印无拘右手蹭蹭蹭地便窜了起来,将他整条右臂都淹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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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到这些,印无拘不由眼神暗了暗,抿起下唇,这让他本就薄得过分的唇更显得线条冷硬起来。
这奚文川方才拜入明台门不久,对门中诸事所知未几,此次还是第一次跟着大师兄前去尘寰界摒挡事件。只是他对印无拘的气力非常叹服,对这个冷冰冰、气势实足的大师兄也是又敬又畏,这时听得了解释,便也不再多嘴。
“大师兄!”此时一向守在庙门处的明台门弟子们也忙迎了上来。
不过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两人竟已交上了手。
奚文川还是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又转转头去看着远处仍斗做一团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