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无拘是掌教首徒,修为又在十六代弟子中排首位,自是隐然成了小辈中的魁首。谢唯君倒不是对这个大师兄不平气,但就是同他不对盘。旁人都夸印无拘有乃师风采,气势不凡。谢唯君却感觉这印无拘公然是和他师父一样,一脸冰霜,不苟谈笑,性子冰冷。这般性子,放在掌教真人身上,是不怒自威,放在印无拘身上,就如何都让谢唯君看着心烦。他尤记得小时候,本身去找师兄们玩耍,就曾被这个冰山师兄的冷脸吓哭过,自那今后,即便印无拘对他再驯良,他也对印无拘爱好不起来。更何况以印无拘的性子,就算对着小师弟也向来是一脸冰冷,只会一言不发的冷静看着人,向来不像其他师兄弟那样会哄人玩耍,这让谢唯君对他更是顺从。
拾儿却并不知谢唯君脑中已转过百般动机,只看着谢唯君脸上神采变更,只一个劲儿的盯着他和他手上的玉佩看。拾儿内心迷惑,不知真报酬何如此,想了想,倒是面露难堪之色,踌躇了好久,终究咬咬牙,将玉佩从颈上解了下来,举到谢唯君面前,问道:“真人想要吗?”
这玉佩只半个巴掌大小,通体透明,好像一块水珠普通,晶莹剔透,只中间模糊透出一丝翠绿,细细看去,翠色喜人,更兼内里一股纯洁的灵气缓缓活动,一看便知代价连城。
拾儿从他脸上看不出甚么来,却觉出些不对劲,似是忘了方才二人的争论普通,不敢再违逆他,老诚恳实答道:“是拾儿从小就带在身上的,听真人畴前讲,真人在庙门外捡到拾儿时,拾儿身上就带着这块玉佩。拾儿想,说不定是拾儿爹娘留下的,就贴身带着。”
谢唯君并不晓得他是何时拜入卓阳明门下,只模糊晓得是在宿世本身出世之前。算一算印无拘年纪,现在也差未几恰是七八岁年纪。
如此,更是将这笔账算在了印无拘身上。固然谢唯君本身也晓得如许实属强加上罪,但是满心的苦闷总要有一个宣泄的出口。此时这个一贯讨人厌的大师兄就不幸的被他拉了出来。
熟谙印无拘之人都晓得这玉佩是他随身带着,从不离身的。没人知这玉佩的来源,谢唯君只模糊听过,仿佛是他从小就带在身上的,想来同他的出身有关也说不定。而这玉佩品相极佳,此中灵气中正纯洁,谢唯君宿世不知在印无拘身上见过多少次,毫不会认错。
这几日,谢唯君虽已经接管了如许的实际,内心却一向不甘心。虽是在养伤,却老是兴趣缺缺。如果在宿世,有人奉告他,他会俄然变成如许的资质,奉告他此生的极限在那边,又不知他会做如何想?若他本身就资质平平倒也罢了,可现在是一夕之间从顶尖的单灵根资质变成了这般平淡的根骨,让他如何能接管得了?
修行之人讲机遇,讲悟性,可归根结底更是讲究资质。资质如何,便是已决定了修者能在修仙之路上走多远了。
谢唯君看着那玉佩,一时陷于了深思,面上阴晴不定,拾儿见他俄然不动了,便也不再挣扎,只迷惑的看着他。
只是再完美的人,也不成能让统统人都爱好,总会有人看他不扎眼。谢唯君就是此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