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相见欢 > 第35章 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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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仆从拖着攻城车,到达被烧得寸草不生的城外,耶律大石手头兵力已战至不敷一万,巨石接二连三地飞来,集合进犯南城门,城墙破了又补,补了又破,巡防司以血肉之躯顶上,搏命抗敌,足足三个时候外,才将元军的守势再次顶出城去。

亲兵仓促忙忙,将段岭架了出去,段岭还来不及问,却闻声内里传来大哭的声音,耶律大石死了。

城中覆盖着惶恐的气味,段岭终究找到了赫连博与蔡闫。

耶律大石说:“你……过来让我看看。”

“城门如何?”段岭问。

“是你。”耶律大石说,“是不是……你。”

赫连博眼里带着扣问的神采,段岭说:“我在等一小我。”

昨夜有人舍弃妻儿金饰,想偷偷脱逃,却被元军抓住了,杀了头挂在攻城车上,上京士气一度落到了谷底。

段岭也只得作罢,朋友们都走了,外头又传来攻城声响,段岭对接二连三的动静已经麻痹了,这些天里他常闻声一会儿有人说城破了,一会儿又是元军打出去了,大师都见怪不怪,无聊地各自活着。

赫连博摆摆手,回身狠狠地抱了下段岭,看了眼蔡闫,快步分开琼花院。

逃兵垂垂退了出去,然后刚出门外,便被骑着奔马冲来的马队一箭射死,旋即再出去一名身上尽是焦臭之气的北院亲兵,仓促上马,说:“寻春夫人呢?”

马车掉头,驰进街道内,段岭靠在坐椅上,闭着眼细想,眉头深锁,总感觉耶律大石像是想说一句甚么,那神采,仿佛要提示他把稳。

丁芝放下兵器,带他出来,半晌后亲兵还等着,寻春仓促出来,找到正在院里洗脸的段岭,说:“殿下,耶律大石旧伤复发,本日率军出城,又添新伤,回城后想见您一面,被我回绝了。”

“我不走。”蔡闫说,“我无处可逃,我爹、我哥,都为大辽战死了,我不管逃到那里,都是丧家犬。”

李渐鸿摇点头。

寻春稍稍点头,说:“还没破,赫连家胜利脱逃了,耶律大石为了放他们一条活路,不吝出城应战,客岁他中箭坠马,身材便不太行了,您想去吗?去的话,现在就叮咛下去,为您备车。”

亲兵仓促将段岭带进了房内,闻声狠恶的咳嗽声,几名侍婢与王妃正在照顾耶律大石,房中则是几名亲信。

“牧旷达固然恃权而重。”李衍秋咳了几声,答道,“却并非没有自知之明,且老而弥辣,偶然候所言,也并非毫无建立。”

“明天。”李渐鸿答道。

赫连博看着蔡闫,好久后,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他。

李衍秋说:“我去吧,还没见过我侄儿呢。”

李衍秋问:“甚么时候即位?”

李渐鸿无法,点头笑笑,转成分开。

“甚么时候出兵?”李衍秋又问。

伴跟着近乎绝望的鸣金声,千万油火罐如同天涯的带火流星,一刹时被投进了上都城内!

余人退下,剩下段岭在房中。

紧接着段岭手指按上耶律大石脉门,再察看他的环境,见他一说话,口鼻中便有血沫,忙取了湿布为他擦拭,据此推断是在疆场上被冲撞,乃至被马匹踩踏,伤了肝肺,身上虽不见大伤口,脾、肺、肝等内脏却已在出血,再无回天之力。

现在,上京迎来了抗击战的第五天,城墙残破不堪,元军引燃了城外的草原,浓烟与烈火滚滚而去,将整座都会覆盖在了漫无天日的暗淡当中。

段岭不晓得耶律大石为甚么找他,或许是猜到本身的身份了,或许也是因为耶律宗真特别叮嘱过……但看寻春神采,耶律大石的伤势不容悲观,万一伤重不治而死,上京就此完整沦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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