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上前一步,轻声道:“我在这里看了好久了,mm竟然睡得如许熟,都没发觉……但是做了好梦了?梦见了甚么?”
暗害者手一抖,刀便落地,他被迫缓缓跪地,双眸盯着景正卿,忽地问道:“你怎会晓得我们彻夜会来?”
“你没有甚么?”景正卿靠近了,酒气逼人,望着她双眸,轻声问:“你没有……骗我吗?!”
景正卿道:“可不恰是你爷爷么?”把空酒坛往地上一摔,酒坛子落地,收回哐啷一声,碎成片片,景正卿仗剑笑道:“今儿你们来的人有些少了,白让爷捡了个便宜。”
月光下两相照面,那人吃了一惊:“是你!”
店小二在前面瞧着,摸摸头:“猎奇特的公子爷,这大半夜的往外跑,抢甚么人呢?莫非是心上人?瞧来倒是七八分像了……”
声音清清冷冷地,却很好听。
这一幅模样,天然跟白日酒楼所见的分歧了,但却跟那一日在雀屏山上暗害他的人一模一样,景正卿抬袖子擦擦嘴边的酒水,咬牙低低说道:“本日就让你们这些狗贼,也尝尝爷爷受过的苦!”
眼中的泪刷地涌起来,又缓慢地顺着眼角滑落,明丽嘴唇颤抖了几下,才勉强发作声来:“啊……”
电光火石间,景正卿道:“不如说说你的来头究竟有多大?”
景正卿瞧着她,带泪笑道:“你又赶我走,每次见到我,都恨不得把我推得远远地,每次见到阿谁端王,就贴畴昔,抱住那人……恨不得不罢休,景正卿啊景正卿,你还真是不幸……”
景正卿道:“恰是,快去吧。”从怀中摸了摸,摸出一个银锭子:“剩下的给你了。”
景正卿哈哈一笑:“我还算是个戋戋武官,你倒是个连来源都没有的鬼祟鼠辈!”仗剑而上,运剑如风,剑光雪亮,如同漫天飞雪,将那人身影覆盖在内。
店小二正趴在炉子边上打盹,却忽地听到有人道:“小二哥,再去拿一坛酒给我。”
明丽模糊中嗅到一股浓烈的酒气,跟淡淡地血腥气融会。这类感受很不舒畅,让她从温馨地沉酣中醒过来。
他无声喝着,大抵一刻钟摆布,远处传来马蹄声响,听来恰好是三匹马。
明丽听他俄然间换了口气,这一声唤的有些和顺似水,一时怔住。
夜里极冷,此处夜风如刀,景正卿抱起坛子,拍开酒封,抬头先喝了两口,滚烫的酒入了腹中,一股暖意升腾。
景正卿面色一变,本能地想转头看一眼无尘庵,却生生忍住,凝睇静听半晌,望着那人双眼笑道:“你果然机灵,想赚我转头你便脱手么?”
景正卿抬手,在她脸上悄悄抚过,明丽一颤:“二表哥……”
那暗害者身子震惊,手中的刀一动,景正卿剑尖往前一撞,那人喉头顿时流下一股鲜血。
他把腰间的剑,箭壶跟弓都拿下来,放在腿边,白日他出去漫步好久,才找到一家卖弓箭的店铺,固然算不得是上等货,却也够用了。
明丽见他越说越是露骨,便点头道:“我不听我不听!这些都不消你说,也轮不到你说……你……你快走!”
明丽呆呆地看他,这一刻几近不知身在那边,连景正卿的脸都变得极其陌生起来。
景正卿垂眸,道:“事到现在,只留了你一个活口,你诚恳跟我招认,今早晨是谁派你来的,为甚么要对卫明丽动手,我便放你一条活路。”
暗害者身子巨颤,垂眸想了半晌,苦笑道:“既然入了门,就没有逃脱的能够……你……休想……”
身下一阵刺痛,像是被甚么撑开,太疼了……明丽眼睛蓦地瞪大,伸开口,收回无声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