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锦觅仙子父母是何方仙圣?”小鱼仙倌话题一转。
我不客气地端了小鱼仙倌替我满上的茶水,执了颗白子坐下来,“对了……”我不甚肯定地张望了一下,向小鱼仙倌确认,“润玉仙馆可有瞧见火神?”
我方才忆起我自昨夜规复了样貌便忘了变幻返来,难怪地盘不认得,正待开口答复他,却听小鱼仙倌道:“本日天后寿筵,诸神朝拜。地盘仙如果现在赶去,许是还能赶上天后宴前大赦。”
“完整被我的仙术震惊了!”我半掩了嘴,凑在小鱼仙倌身边,小声与他道。
“本日天后寿辰。润玉寅时下职便瞧见火神仓猝出此园,想是回天界赶赴紫方云宫拜见天后去了。”小鱼仙倌淡淡道,一派温暖眸光微微抬起,不经意拂过我发顶时却恍了半晌神,手中黑子吧嗒一声下在棋盘一角甚是古怪处,“锦觅仙子这发簪倒新奇。”
小鱼仙倌见我行动,非常派合地不去拾那棋子,满面兴趣地袖了手看着我。
我思考着这步棋莫不是个甚么新的路数,脱口回道:“不过是顺手拾来的,若小鱼仙倌喜好便尽管拿去。”
地盘仙闻言冲动地满面红光起,连连搓手,照着小鱼仙倌拜了三拜,“谢大殿下指导!大殿下果如传言,是位顶顶仁善的仙上。”
“只是,凤凰不是一早便去拜见天后了吗?小鱼仙倌不消去吗?天后她白叟家不活力吗?”我又胡涂了。
看看这冲动的!
小鱼仙倌从棋盒中取了颗黑子闲闲夹在两指间,霁开云散道:“这凤翎刺眼了些,润玉觉得倒不若锦觅仙子昔日里别的葡萄藤风雅。”
小鱼仙倌一摆手,“不必谢我。”微风细雨道:“至于仙姑……想来今晨这日头大了些,莫非地盘仙恍花眼瞧错了?”
小鱼仙倌眼中淡起云雾,“润玉生母亦未封妃,不过凌波太湖中一得道精灵,再浅显不过。”蓦地,凄然一笑,“便是再浅显不过,也一如这凡尘当中碌碌众生,难逃一死。”
我一拍脑门,恍悟道:“既是天后寿筵,小鱼仙倌怎生还在这尘寰呆着?不若与那地盘同去,也好搭个伴儿。”
小鱼仙倌挥手去了地下水渍,道:“润玉并非天后嫡出。”
轻松愉悦地起家洗漱,将头发绾起后,我便信手拾了地上那支凤翎作簪子别入发间。一派清爽排闼而出,昂首但见园中小鱼仙倌一手香茗、一手棋子,回顾对我菡萏一笑,“锦觅仙子昨夜可好眠?”
“锦觅仙子佳酿醇而不烈,恰是上品,只可惜润玉夙来酒量低浅,倒叫锦觅仙子笑话了。”小鱼仙倌托着茶壶将劈面一只空盏斟上八分,道:“锦觅仙子起的恰是时候,润玉恰将上回你我未尽残局摆好,不若趁其间晨光恰好将其一了?”
再次展开眼,又是鸟鸣花香、晨光恰好。我揉了揉眼翻身坐起,一线七彩泛金的光芒顺着我的行动悠悠然自被中飘落空中。我探头一看,唔,是根凤翎,在一片背工夫影中仍旧放肆地流光溢彩、金芒四绽。连支羽毛的场面都如此之大,凤凰真真是只傲慢得不知低调为何物的鸟儿。
不消一盏茶的工夫,这残局便走完了,我险险胜得两子,不免有些风和日丽,对小鱼仙倌道:“本日我作席面,请润玉仙倌去那贩子小店用早膳可好?昨日里我赌赢的那些黄白之物听闻在尘寰非常好用,吃穿用度皆可买,官爵之位亦可买,便是老婆孩子传闻也是能够买的。只是润玉仙倌已然订了亲,不然倒可买个凡人老婆请请你。可惜了,可惜了!”我啧啧一叹。
“嘿嘿。”地盘仙摸了摸头,持续道:“不巧却不见二殿下与陵光公子,不知这位仙姑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