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回身靠近小鱼仙倌,低声问道:“莫不是我抢了她们的先?”
正说话间,那本来正在柜面前扒拉算盘珠的老儿满脸着紧拿了本菜谱递上前来,朝我拱手哀怨道:“这位爷,隔壁那桌可都是镇上有头有脸几位钱庄财爷的三姨娘,本日在我这小店茶聚,您要甚么尽管吱声,只是莫要这般砸我店门,求您了。”
凡人真真怪癖,怎的这“小二”唤得,“小三”便唤不得,陈腐得紧!
昂首一看,来人衣裳通体翠绿,端倪间艳光四射,衣衿旷达地大敞着,恰是早上店堂角落里的“扑哧”君。
我道:“恰是。”
顿时,全部店堂鸦雀无声,右边一桌挂了竹帘子处嗖嗖嗖射来几道暴虐辣的目光,我转头,但见那帘子里坐了三两女眷,个个正怨毒仇恨地瞅着我。
言毕,扑哧君聚了朵水雾,不紧不慢踩上去,不紧不慢飞在火线带路。我磨了磨牙,平静地招了朵云彩跟在前面,二人一前一后超出银河到了南天门,一掐时候,恰是申时未过,酉时未到,这扑哧君时候掐得倒准。
不错不错!多了六百年修为就是不普通!我跨出屋门,整了整衣裳,筹办去天界凑凑热烈。正招了朵云彩在脚边,却俄然想起没人带路,怕不是等我摸到银河边上,昴日星君已然上职了。不如拘个土灵地仙来指路。
“扑哧!”此人甚共同,不孤负名号地又扑了一声,笑道:“扑哧君,嗯~这名字倒好!我喜好!不过,我却不是甚么地盘,乃是城外碧水溪里的一个水妖。不知这位‘小二’仙拘我来所为何事?”
话虽如此,但是这血淋淋的菜名仍叫我心下犯憷,是以,再往下看,上面一道小点唤作“蟹粉灌汤包”,包子我非常欢乐,遂点了这道菜,再要了两碗豆浆。
只是,小鱼仙倌千好万好,有一点却不好,赴寿筵便赴寿筵,何为还画个结界将我圈在斗室子里,非常地不好啊。
扑哧君兀地伸手到我发髻上,悄悄一抽,道:“小二仙公然风趣。明显携了把尚方宝剑,非要与天将们磨嘴皮子。”
我拿了袖口亡羊补牢要去拭小鱼仙倌的袍子,他却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挥袖不着陈迹拂过袍子,顿时,整件袍子便又规复了崭新整齐。
我讷了讷,“没有嗳,我乃月下神仙老友,烦请神将通融通融。”
约摸半柱香详确问答后,扑哧君却“喏”了下,欣然道:“天界的路我识得,只是鄙人刚才沐浴方才过半,便被小二仙十万孔殷拘来,现下恐怕得先归去补个全。”
我晕了晕,正预备将他一脚踩死,他却慢腾腾接道:“不过,看在我与小二仙如此投缘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忍一忍,与你领个路。”
小鱼仙倌咽了口茶,亦靠近我,低声回道:“这‘小三’在尘寰贩子里是骂人的词。”
扑哧君又问:“小二仙是预备走南天门还是北天门?”
我朝他拱拱手道:“本来扑哧君是位地盘,幸会幸会!”
究竟证明,凡人实在是个不靠谱的物种。
煎饼果子里没有果子,岂知这蟹粉灌汤包里却有汤,还是很多的汤,一口汤汁“滋溜”溅出,精准地淌了小鱼仙倌一袍子。
“小神多有获咎!”两名天将对着扑哧君手上的凤翎一个抱拳下跪。
且说我二人变幻了模样收敛了仙气,在那阛阓中寻了个尚且过得眼的铺子入内,将将拾了张洁净条凳坐下,就听隔壁座有人唤道:“小二,来四两包子。”
我思忖北天门是天界正门,实在分歧适我的气势,还是偏门南天门合衬些,便回道:“南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