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小鱼仙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凤翎先前确切是我拾到的,不过厥后倒是凤凰亲手送给我的。我正待开口,天后却仓猝接道:“幸而尚在,可巧,可巧。”

凤凰黄连一笑,悄悄回身。

爹爹眉头一皱,谨慎看了眼小鱼仙倌,小鱼仙倌澄彻的双眼却不避讳直直看向我,眼底有甚么满得近乎要溢出来,唇角勾着一抹清隽的笑,丝丝入扣。投桃报李,我亦朝他笑了笑。半晌间,爹爹仿佛下了个定夺,强即将右手自袖下翻转收回,清冽的神采间包含着压抑和哑忍。

爹爹左手握了我的手侧身退了一步,望着天帝,眼中全然无温,右手自袖中一动,天后在上座霍然起家,眉眼焦灼。

“明日辰时,留梓池畔,等我。”耳旁传来低低的号令,声音口气熟谙得紧,我一惊,昂首,凤凰一双颀长眼正盯着我,本来是他私语传音于我,不晓得这厮要做甚么。

天帝仿佛亦懊丧得紧,与我普通一脸胡想幻灭状。

爹爹暖暖握了我的手,冷然瞧着天帝天后,“不劳天后挂记,若非民气险恶,梓芬又何必自锦觅出世起便施术压抑她的真身灵力!”爹爹寒声又道:“天帝可知当年花神因何仙去?”

殿中诸仙诡异寂静了半晌,本借余光偷瞧我的神仙现下皆名正言顺地瞪着我看,二郎显圣真君坐次离我比来,偏生额头还比别人多只眼,三只眼睛瞅得我非常揪心。

天帝无穷可惜瞧着我,“不想竟是水神之女。”

我怯怯望向他,却见他黑漆着双目亦瞧着我,温馨得有如一片寥寂的落叶,无波无澜。

“霜花?锦觅仙子……?”小鱼仙倌大惑不解,“可否冒昧一问,仙上所言是何意义?”

天帝一楞,咳了两咳,天前面色骤降,疾道:“花神之逝乃天命,水神如何不知?《六界神录》有载,花神本乃佛祖座前一瓣莲,入因果转世轮盘本应泯没,不想错入三岛十洲为水神与玄灵斗姆元君所救,此乃逆天之行,终必遭惩戒,花神寿终不过灵力反噬之果罢了。六界皆知。”

爹爹寂静半晌,殿中诸仙随之屏息似殷殷盼着答案,我亦不免猎奇本身的真身究竟是个甚么了不得的物什。

真真叫人懊丧至极,霜花夜降朝逝,来去仓促无踪迹,轻飘飘一片一看便非常命薄,还不如做颗圆溜溜的葡萄来得实在、富态。

小鱼仙倌不疾不徐步入殿来,带过一阵湖水般的夜风在我身边站定,“润玉见过父帝,见过天后。”回身对爹爹道:“见过水神仙上。”目光淡淡掠过我,出现一圈寂静的波纹又敏捷消逝而去。

爹爹沉重闭眼,再次睁眼伴着冷冷一笑,“我只晓得《六界神录》有述,业火乃破灵之术,分八十一类,红莲业火居其首,又分五等,毒火为其尊,噬天灵焚五内,仅历任火神掌此术!梓芬当年……”

我心中一跳,言下之意……莫非,莫非说的竟是那六百年灵力?

四周如炬切磋目光中,小鱼仙倌伸手拆下头上的葡萄藤递到我手中,“不如先别这支吧。”顺势拿过凤翎,回身淡然道:“前几日听闻火神偶游凡尘遗落了寰谛凤翎,不想竟被锦觅错拾,现下恰好完璧归赵。”

“可惜了,夜神怕是错过了。”凤凰伸手在一旁崖琴上拨了一串轮指,音色极好却独独残破,“弦,断了。”

剑拔弩张间,小鱼仙倌俄然迫不及待出声,“父帝之意……锦觅莫非竟是仙上之女……?!”满目不成置信,似惊似喜似豁然,神采轮番瓜代,自我熟谙小鱼仙倌以来,从未曾见他情感似本日这般起伏颠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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