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皂白清楚的桃花目眯了眯,在翦翦夜色中对我高耸绽出一笑,似红梅漫山焚皓雪,浓艳至极,四下之人瞥见凤凰的笑靥怔了一怔,鸟族仙子们一个两个腮上浮起如痴如醉的红云,孔雀仙子眼神一闪动。

我愤激抽手便向殿门外去,行得远去了,行动踢踏间似真似幻听得背后一声喟叹,“本来,你还是有几分上心与我的,是吗?”

我心中一动,竟似有只蚜虫细细啃噬蛀入肺腑之间。听得那扈章天将急道:“既有病痛,自须及时问诊,怎可忍耐疲塌。末将这便带殿下去老君处问诊,顺带讨得丹药医治。”

我推开围拢着的几个天兵,但见扈章天将正伸手搀扶着凤凰的胳膊,凤凰垂目捂胸,眉宇合拢,似是忍耐着庞大的痛苦折磨,口中却道:“无妨,不过是上回为穷奇瘟针所伤落下的旧疾沉疴,忍一忍便畴昔了。”

“自焚?美人说的但是‘涅磐’?”扑哧君托腮深思一番,评道:“公然贴切得紧。”

此时,就听得百步外一声失措惊呼:“殿下!”

我淡淡道:“无怪乎每隔五百年便要自焚一回。”

但见得孔雀仙子百步开外追上凤凰对他说了些甚么,凤凰朝她摆了摆手似是回绝,孔雀仙子只得率了一干鸟族仙子往西面天后所住紫方云宫去,一步三回顾。凤凰却站在原地,昂首望着满天星斗不知冥想些甚么,身后十来威武天兵天将庄严站立,手中闪光的兵器气势凛冽。

打量了一会儿,最后,我还是仁慈地将他搀扶起来,半倚半靠着床柱,用青花瓷勺舀了灵芝水喂他。岂料,这厮薄薄两片唇将将碰到勺边,便将头转向一边,嫌弃道:“太烫了。”

但是我心中却有些奇特,上回凤凰为穷奇瘟针所伤,我已予他服用过那灵芝圣草,以后也未曾传闻他有丁点不适或是遗症,怎的本日前一刻他还生龙活虎地拔剑向我,后一刻便山崩地裂般说倒就倒了。

将将回身,便听得身后又是一声闷闷痛哼,我回身,但见凤凰单手捂着额头,另一边手抓紧床沿,用力之大连骨节都模糊泛白。

我勉强定了放心神,与他道:“你既醒了,便本身把这灵芝水喝下去吧,我也不便叨扰,这就归去了。”

我袖手看他疼得满面哑忍,忽视那奇奇特怪的蚜虫蛀心之感,不得不说有些低调的津津有味,这便是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吧,谁叫他老是仗着灵力比我高年事比我长欺负我一介荏弱果子。

我服侍了他一夜也乏了,懒得再走动,便趁便倚了床畔纱帘迷含混糊小睡了半晌。再次醒来倒是被那影壁之上反射的灼灼朝阳给晃醒的,我风俗性伸手欲揉揉双目,却觉右手被甚么物什给压住了,往下一看,确是凤凰脸庞枕着我的手背,睡得一脸满足苦涩。

凤凰衣摆忽地无风主动,手中宝剑哗然出鞘,戾气四溢,剑刃与鞘身相摩擦的声音锋利刺耳,剑身寒光一寸寸划过我低垂的眼睑。我心中大骇。

“扈章天将莫急,我有药石可治火神之疾。”待我反应过来之时,话已出口,我不免悔怨,这凤凰刚才想殛毙于我,我现下却不计前嫌欲救治他,未免宽弘大量过了头,来日莫要步上那东郭先生的后尘才好。

凤凰双目复又阖上,两手交叠放在腹上,不动声色抬头躺在云衾锦被之间,眉头紧蹙,腮上紧绷,竟是痛得连牙关都咬紧了,只是脸颊上却不见涓滴惨白孱羸之色彩,倒有些疑似欣喜之淡淡霞光氤氲开来。

我一面发挥术法种那灵芝圣草,一面心中惴惴四下瞧了瞧,偌大的寝殿当中除了一对铜铸的哑巴赤金猊金兽袅袅吞吐烟香,空无一人,如果凤凰一下醒转过来要拿剑劈了我,真真连个禁止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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