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听了这话,内心立时又是不安起来,可也心知凝香若真怀了孩子,短时以内定是没法长途跋涉,如此,倒也只能如婆婆所说,在秦州多住一阵子了。
瞧见秦氏,凝香自是欢畅,只从床上微微欠身,柔声道:“大嫂来了。”
梁泊昭已是三十出头了,别说她这当媳妇的焦急要孩子,只怕婆婆比本身更急,如果等这郎中奉告婆婆,本身不易有孕,那可糟了。
秦氏天然是不晓得的,她不晓得梁泊昭会攻陷神鹰国,也不知他会被皇上封王,更不知他会迎娶永宁公主。凝香只盼着本身从速进京,也许有本身在,皇上就不会赐婚,即便赐婚,梁泊昭瞧着本身怀着孩子,总归舍不得将她舍弃。
梁母见她被关了一夜,早已是蕉萃不堪,又想起昨夜间不管本身好说歹说,秦氏就是不肯对凝香动手,她怕儿媳好事,只得出此下策。
梁母去了偏房。
梁母收回目光,只言了句;“好好养着吧。”便独自走出了屋子。
凝香懵了,不解的看着婆婆,梁母眼脸微微跳动,就连胸口也是狠恶的起伏着,她定了定神,只问凝香;“你这个月的月事来了没有?”
凝香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身下的被褥,鄙谚说见面三分情,她晓得夫君是定北侯,别说永宁公主,就连别的莺莺雀雀也是少不了的,她所仰仗着,不过是两人之前在罗口村时攒下的一点伉俪情分,又能撑的了多久?
“我没伤她,”梁母开口;“她有了身孕。”
“既如此,婆婆且将心机全都收了,待叔叔派人来秦州,尽管要弟妹跟着去便是。”秦氏说完,沉默半晌,又是道;“婆婆昨夜与我说的那些话,媳妇,就当从没听过。”
听到拍门声,凝香转过甚,就见是秦氏亲身端来了安胎药,这些日子,她的衣食住行,俱是秦氏亲力亲为的筹划,就连她的安胎药,也都是秦氏熬煮,毫不假手别人,凝香每逢想来,都对这个大嫂非常感激与恭敬。
凝香内心一跳,不免有些羞惭,自打前次听过那郎中的话后,她对本身能不能生孩子都是迷惑的,只盼着此次跟夫君进京,让梁泊昭再给本身请个大夫,好好治一治身子,此时听婆婆这般说,巴不得地上有个地缝,能让她钻出来。
凝香的心乱了,她摇了点头,很小声的说了句;“嫂嫂,你不晓得....”
秦氏闻得凝香有孕,也是一怔,又听得梁母如此说来,显是凝香母子尚且安然,那一颗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
“你刚怀上孩子,胎象还没安定,实在不宜长途跋涉。”秦氏声音轻柔,温婉出声;“嫂子没奉告你,就在昨儿,叔叔派的人已经赶到了秦州,眼下就在前院住着。母亲的意义,是想让你在秦州把孩子生下来。”
周妈办事利索,也没过量久,便领了一个郎中仓促而来,梁母抬起眼皮,伸手冲着凝香一指,对着那郎中道;“有劳先生给我这媳妇看看,是不是有了身孕。”
梁母瞧着,终是叹了口气,许是这一声感喟让凝香回过了神,她抬眸向梁母看去,那一双剪水双瞳里尽是高兴,模糊有泪光轻闪,她动了动嘴唇,喊了一声;“婆婆...”
见婆婆一声不吭,唯有一双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本身,凝香内心有些慌,也顾不得难受,只将那碗鸡汤又是端了起来,刚欲饮下,就见梁母倏然站起了身子,伸手将那碗鸡汤给拨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