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面色平和,跪在那边,脊背立的笔挺,对着凝香福了福身子。
“送红妆蜜斯出府。”
“侯爷,您当真要将红妆女人接到侯府?”赵云平策马跟在梁泊昭身后,想起京师的传言,不由出口相问。
赵云平心知梁泊昭心机深沉,旁人也的确蒙骗不了,考虑半晌,又是言道;“可这红妆女人听闻与朝中多位大人皆有来往,就连张尚书李侍郎等,也曾多次请她去家中献艺,她此番突然与侯爷透暴露身,部属只怕.....她背后另有别人教唆,会对侯爷倒霉。”
凝香提起衣裙,对着管家道;“我去看看。”
红妆眼眸清澈,字字清脆;“当日在‘水月居’,侯爷是亲身承诺将红妆以为义妹,也承诺红妆住在侯府,怎生刚过了几天,侯爷便翻脸不认人了?”
要怪,或许也只能怪姐姐命薄,走的太早。
梁泊昭牵过她的手,一笑道;“当日是想为她赎身,才承诺了让她住在侯府,不过随口一说,你怀着孩子,我又哪放心将不相干的人留在府里。”
红妆对着那“定北侯府”四个大字看了一眼,内心倒是想着,如果姐姐还活着,定是会照顾好她,毫不会让她与家人走散,而现在定北侯夫人的这个位子,也自当是姐姐的,有了梁泊昭在,本身又怎能多年来流落风尘,被世人凌辱....
红妆的手在不为人知的处所悄悄攥紧,“如此说来,侯爷是出尔反尔,说的话都不算数了?”
红妆声音清幽,一字一字的让凝香听了个清楚;“想来姐夫未曾奉告夫人,红妆的姐姐,曾是侯爷未过门的老婆,机遇偶合下,让红妆和姐夫相认,姐夫将红妆以为义妹,为红妆赎身,并承诺侯府会收留红妆,岂料直到明天,姐夫都只将红妆安设在西郊别院,想来,是夫人容不下红妆了。”
不知怎的,待得知红妆是安秀走失多年的妹子,梁泊昭才为她赎身后,凝香一向悬着的心终是松了下来。本来,她还当是梁泊昭对红妆存了些旁的心机,才会这般大费周章,既然她是安秀的mm,梁泊昭为她赎身,也是道理当中的事了。
赵云平深思半晌,又是道;“侯爷怎能必定,这红妆女人便是幼年与家人走失的安家小妹,或许,有人用心安排,也未可知。”
凝香与红妆都是坐在那边。
到了晚间,梁泊昭返来了。
见再也瞒不住,管家内心直发虚,只得一五一十的全和凝香说了个清楚;“侯爷将红妆女人认作了义妹,风风景光的将她从秦楚楼迎了出来,送到了西郊的别院,可这红妆女人却说侯爷本是答允了她,让她住在侯府,这不,一早就在府外跪下了,老奴如何劝都没用,只要来请夫人。”
梁泊昭捏了捏她的脸,一笑置之;“安秀是安秀,她只是红妆。”
只不过她从未想到,这人间竟会有如此偶合,安家走失多年的幼女,竟会在京师与梁泊昭相逢。
男人话音刚落,主子便是走到红妆面前,谦虚的开口;“红妆蜜斯,请。”
红妆最后看了梁泊昭一眼,公开里倒是咬紧了牙关,二话不说,回身走了出去。
她的声音温和,眼眸竭诚,在得知红妆的出身后,也未见涓滴的鄙夷和嫌恶,红妆有一小会的失神,本觉得本身此番前来,又成心唤梁泊昭姐夫,为的便是要凝香不悦,可见她那张小脸还是清秀而安宁的,一双眼瞳澄如秋水,竟将本身请进了侯府。
凝香没有思疑,她坚信丈夫既然能将红妆以为义妹,定是确认了红妆的出身,既然她的来源不假,本身又怎能任由她这般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