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沈瑜是来做了陈王的幕僚。
素君的眼眸在灯火中闪动光芒,她俄然道:“二哥,我想了一天,倒是想起件事,之前我在佩兰堂读书,认得一名同窗,是宁远山房付山长的女公子,曾有来往,听闻她入了陈王府,深受陈王宠嬖,不如明日我具帖一封,上门拜见,或许还能探听出小西的动静,好不好?”
素君从帘后出来。
她与沈瑜错身而过,沈瑜目不斜视,似全不认得她普通,温西微微一顿,半侧面庞。
是夜,杜少珏一脸怠倦地回到房中,脱下外套,又解了头发,寻音端着茶盏进门,杜少珏对她摆摆手,寻音便微一躬身,又退了出去。
温西上前,道:“那书房中的书,是你的?对不住,我不问自取了。”
冷疏竹笑道:“不远,过午就能返来。”
温西回了那小院,关上院门,转回身以后,闻声几声咳嗽声,却见冷疏竹坐在茅亭当中,对着一轮孤月,自斟自饮。
冷疏竹含笑着弹了她额头一下,“别想着逃脱了,人这一辈子,总会逃到无处可逃的。”
“这……”素君倒是未曾想到这一层,她被杜少珏说得有些疲劳。
杜少珏拿过便撕了,转而道:“叫李初出去,我有叮咛。”
杜少珏半晌无言,沉默地坐着,俄然瞧见手边放着一支玉笛,恰是昨日用过的那支,差点被他甩出去砸温西的头,他苦笑一声:“你倒是会肇事的很,惹谁不好,竟去惹那位阎王。”
温西心中有些非常,只要师父与杜羽,才会这般弹她脑袋,她并不痛,还是抬手摸了摸。
杜少珏看着mm,有些无言以对。
温西苦衷重重,又或者,沈瑜是晓得这一层,用心为之?那……温西摇点头,那沈瑜不似这等为后代情义牵绊的人,或许,他也有凌云之志吧……
杜少珏便摆手:“那你去吧。”
温西出了那殿门之时,劈面而来一名文士,廊下红灯数盏,晖映地一院光亮,她远远便瞧清了那文士竟是熟谙的,虽不过一面之缘,然那谦谦态度,清楚便是沈瑜。
杜少珏伸手道:“将信拿来。”
温西便向前走去,不再纠结。
冷疏竹又笑,“你同陈王,也才见面罢了。”
冷疏竹站起来,目光如清泉般泛着微光,他斜斜靠在亭柱旁,挥一挥折扇,冷风阵阵,“我如果你,便不会来都城,反倒要离这里远远的,平生一世,都不要想到这个处所。”
杜少珏转头,见她穿一身家常的衣衫,满面笑容,道:“如何了?”
……
温西双目俄然炯炯有神:“不是在这里?”
杜少珏还是点头:“你既然多年未曾与那位付蜜斯来往,这么冒昧上门,陈王如何不会晓得你目标?如果他故意侵犯温西,你在他后院,又能探听出甚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