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奕在府里呆了两日,好不轻易安抚住谢蕙芳,令其放心禁足不再喧华着要出府去,不料本日方才出府与几个同窗老友会面相会,就被拉着诘问,俊脸一下黑如锅底。
……
朱琰脚下不断,桃眸斜睨畴昔,“你站这做甚么?”
几人虽都敛首颔胸低眉低头,可举手投足气度端庄,不卑不亢,竟半点不输于出身官宦的娘子,令人侧目。
“滚下去跪着,等我睡醒……再说。”
朱琰无谓的态度以及话语里的讽刺无疑火上浇油,愤怒不已的朱定昭胸口一阵血气上涌,横眉切齿吼道:“……混帐!你觉得我是为保全一已之荣?我是你爹,更是这秦国公府的将来当家人,你、你的确是目无长辈,不孝不悌!”
“世子爷何必杞人忧天。我现在好端端的回了我这靖宁候府,圣上也并未是以事见怪于我,更别说累及秦国公府满门。”朱琰淡然打断朱定昭的怒斥,一对桃花眼潋滟上挑,似笑非笑,“您放心,圣上是宽德仁君,断不会因戋戋小事就欲对军功卓著的翁翁削爵降职,更不会危及您的高贵世子位。”
“啧。”朱琰点点头,“假传圣旨不算,还敢违背圣旨,这颗脑袋,嗯?不想要了?”嘴上说着,抬手曲指就在碧山头上的圆髻弹了弹。
朱琰冲碧山意味深长一笑,“圣上这么快就打发你返来了?”
说完,不等四美婢再回话就抬腿往里走,嘴里边闲闲问碧山,“圣上没别的叮咛了?”
“哎,子奕,传闻你家谢七前几日去苏府赴宴,走时将苏家三娘子给拐出了府?”
朱琰一回身进了东白居,先前脸上的浅淡笑意刹如风过无痕般消弥。
“……没,谁敢呐……”碧山眨着眼嗔道。
朱琰已经没有耐烦再同面前这个他本该称之为阿爹的秦国公世子唇枪舌剑下去,话落不等对方张口就回身大步分开。
趁朱定昭一怔神的工夫,朱琰闲闲后退两步,一副不肯与之靠近的疏离模样,令本因歉疚而火气有所停歇的朱定昭心头火一下又蹿起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