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说得对,主子有福,我们做奴婢的,也能沾上一星半点福分。”宝贞满心欢乐,眼里无穷神驰神驰之色:“此生若能长悠长久得住这西子春馆,便也再无他求了。”又道:“不过就只一点不好,这里上高低下这很多人,一个个竟是木头普通,问他们甚么话,满是一张一模一样的笑容,这也不知,那也不知,急得我了不得。”
“即便像我现在如许,身处至尊之位,手握生杀大权。很多事仍不能称心畅怀。”冰轮欲言而止,放下碗,悄悄感喟了一声,又展颜道:“不过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们会有更多的时候在一起的。”
莲真平常起居是在仪凤楼的搂上,上面共有五间屋子,当中一间为正室,内设宝座、紫檀大案、掌扇及玻璃屏风,宝座铺有明黄缎绣凤座褥、靠背和迎手,放着和阗青玉嵌八宝快意,座旁有两只盛生果闻香味用的错金嵌花叶大玉盘,四只焚香用的赤金镂花熏炉,西套间由精雕的花梨木门隔开,前面是下棋喝茶的处所,为养心之所,前面是一个大书房,东套间前面则是换衣打扮室,前面方是寝室,每间屋子均非常阔朗,各种豪华陈列、精彩器物令人目不暇接。
莲真唯有苦笑:“蕴儿,你想得太多了,太后实在。。。。。。实在。。。。。。唉,只如果本分守己的人,她不会难堪的。”
“休要胡说!”横波瞅她一眼,见摆布无人,低声道:“太后素不喜人嘴多,我传闻,此次西苑当差的内官宫女,皆是经太重重遴选,由高总管和汪总管亲身遴选上来的,若都似你这般说话不知轻重,张嘴就来,早就不知发配到那里去了呢,你还敢跟主子抱怨。”
宝贞道:“何尝不是呢,奴婢做梦也没想到天下上另有这么美的处所,真真开了眼界!”
莲真抿唇笑道:“你那鸣鹤轩莫非很差吗?”
莲真内心甜丝丝的,在她中间坐下:“实在你不消解释,我晓得你必是走不开,以是才没有过来。”
两人打趣了一番,莲真便叮咛传膳,当下调开桌椅,安设杯盘。苏蕴道:“不如不要她们服侍,我们姐妹安闲说说话儿罢。”
莲真道:“蕴儿,你本日言行举止大为变态,有点吓到我了。”
苏蕴又是感激,又觉打动,用力的点了点头:“嗯!”
“也没有。”莲真仰开端,担忧的道:“朝中有甚么事吗?是不是与前次荆州的水患有关?”
莲真“哦”了一声,内心虽是绝望,却也不便透露,只是低着头,冷静思忖,宝贞也没了兴头:“大师筹办了这半天,太后又不来了,唉,太后现在要理朝政,比不得畴前,这也是没体例的事。”
莲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儿,横波从速道:“奴婢这就下去传唤,别的也叮咛其别人好生筹办筹办。”
“大要上看并无不同,实在不然,细想一下,你刚进宫时,她对你的照顾,另有你此次受伤,你能住进这仪凤楼。。。。。。我不晓得如何说,但我晓得,我能有本日,是沾了你的光。”
“嗯?你想我如何陪你?”话一出口,便觉语气轻浮,不觉悄悄失悔,改过岁荷包事件以来,两人日渐冷淡,即便日前互剖心迹,前嫌尽消,相处之时,亦是持重守礼,偶有密切之举,也不过点到即止。
冰轮淡淡一笑,在椅子上坐下,发明案上的一只玉碗里,盛着剥去皮的青胡桃果,上面浇着浓浓的葡萄汁,因而拿起羹匙吃了一口,莲真笑着禁止:“嗳,这但是我吃剩的,你要吃,我叫他们再做一碗送来。”
前人有诗云:“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恰是西子春馆得名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