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波笑道:“二皇子年纪尚幼,贵妃娘娘免不得要多操些心的。”
莲真道:“约莫气候太热之故。”
皇贵妃坐在炕上,手支着头,脸上略现倦色,沁竹因欲与她高兴,便笑道:“皇上是越来越喜好二皇子了,像本日‘聪明贵气’这等赞语,只怕大皇子也未获得过呢。”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着酱色纱袍的青年人走了出去,一见屋内的景象,剑眉微微皱起,霍泽听到开门的声音,本欲发怒,转头一看,脸上却换了一副笑容,放开了身下的人,说话间兀自气喘吁吁:“大哥,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宝贞感受她手上传来的力道,急问道:“小主,你如何了?”
皇贵妃倒是头也不回:“现在就去,不消大张旗鼓就是。”
瑞喜游移了一下,轻声道:“或许问起了二爷,只是主子不晓得罢了。。。”
“如何?”霍泽眉头一挑,眼里尽是挖苦之色:“我记得打小时候起,你也是一向瞧不上他的,莫非因为他现在在皇上面前得了宠,就俄然成了父亲的爱子,你的爱弟了?在你内心,我跟他的位置是不是已经换一换了?”
“是么?如何没见人通传?”
两人隔着一层轻纱,近在天涯,莲真却无半分欢畅,心下尽是酸楚,面上却暴露一丝惨白的笑意来:“皇上现在很宠你,前几天持续两夜歇宿在清泉宫,皇后和敏妃仿佛都有些坐不住了。”
“起来。”
莲真停下脚步,有些茫然的看着火线,过了好久,才低声道:“归去吧。”
宝贞道:“二皇子长得很招人疼呢。”
“不要甚么?”霍泽嘴角暴露一丝奸笑:“不是要我息怒吗?那就先让爷舒畅了。”
霍泽倚在枕上,神采阴阴的,一个容色美丽的侍婢端了一碗鸡汤,跪在床边,一边用银匙舀了,谨慎翼翼的送到他唇边,他喝了几口,瞟了一眼本身身边的亲随小厮头儿瑞喜,缓缓的道:“大爷昨儿去为老爷送的行,这个时候竟然还没有返来么?”
宝贞低声道:“是。”
皇贵妃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缓缓的放下来,疏桐又道:“他还说莲小主前日早晨也曾来过。”
“成日家干这些活动,一天也离不了女人,你就不能出息点?”霍淞绷着一张圆脸,语气甚为不悦:“父亲现在再度受皇上重用,这是霍家的大事,如何仿佛跟你无关似的?”
两名内监磕下头去,还未起家,莲真却已走远了。横波紧紧跟着莲真,出了宫门,忍不住轻声叫了一句:“小主。”
“是么?”莲真脸露难受之色,摆手道:“我闻不惯这味道,快快拿开,另换了别的来。”
宝贞道:“主子等下要去皇贵妃那边么?”
“也罢,要点平淡的来。”
“我本就是村野之女,不懂礼节,失礼之处,还望娘娘恕罪。”
“我不饿。”皇贵妃一边说,一边要水漱了口,便下了炕:“去撷芳宫。”
皇贵妃走到近前,愣住脚步,轻声道:“前日和本日,我本不知你去我那边了。”
霍淞双眼盯着他,一字字道:“你给我听着,今后我不想再从你口里听到‘贱种’两个字。”
霍泽还没听完,蓦地转过甚来,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滚!”
沁竹松了口气,又道:“娘娘,你今儿没用晚膳,这会儿传些炊事来可好?”
“晓得本身错,那是一件功德。”霍淞神采垂垂温和,看了他一会儿,叮嘱道:“你伤还没全好,躺着歇息去吧,我明儿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