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一早来人下旨并少见,府上的统统主子都要前去接旨也实属普通,但按理说来传话的应当是嫡母身边的丫环才是,决然劳烦不到父切身边的人。冉凝那么一问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密查到点甚么,不过也没希冀太多。
小丫环立即笑盈盈地给她倒上茶,三女人冉凝执起茶杯,浅饮了一口。这摄生茶里是加了红枣、枸杞等养颜的东西一起下去煮的,府上的女子很喜好,但冉凝总感觉味道奇特,并未几饮。
常公公走到主位前,接太小寺人奉上的圣旨,“万平伯庶女冉凝接旨。”
“行了,走吧。”冉凝也没再多问,跟着大丫环带着碧竹赶往前厅。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万平伯庶女冉凝,秀外慧中,才艺出众,故召入礼乐司,封为乐工,于七今后入宫。钦此。”
“是,碧竹晓得错了。”碧竹从速低头认错。
冉凝是万平伯的庶女,在女人中排行老三,上有姨娘赵氏所出的庶长姐和嫡母俞氏所生的嫡出二姐姐,除此以外另有一名嫡母所出的嫡宗子,今后若无不测万平伯的爵位将会是这位嫡长兄的。
“有甚么风趣的事?”冉凝问道。
冉筱的婚事再多人存眷也不关冉凝的事,她还是关着门过本身的日子,每天弹弹古筝,去祖父的书房里找各种书来读,或者不足暇的时候去街上逛一逛,买一些小玩意。
桂花糕入口苦涩,再配上一杯冰过的摄生茶,在闷热的夏天格外爽口。
朱门深院,一道轻灵的筝声传来,弹得只是浅显的江南小调,却有一种活泼的灵气。回廊上端着茶点前去各处的丫环们仿佛也被如许简朴却惹人入胜的曲调吸引了,出神中不谨慎撞到了一起,幸亏茶点无恙,免了一顿惩罚。
冉凝在老万平伯的教诲下长大,女子德行样样不差,也担当了袁氏的天禀,弹得一手好筝。一年前,老万平伯过世,冉凝在灵堂守了三天三夜未合眼,等从灵堂出来,眼中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纯真天真,只剩下内敛的沉寂。
冉凝的母亲袁氏在她出世后没多久,就因病去了,袁氏出身不高,从小家家道贫寒,为保持生存,家里将她卖进了艺馆,今后袁氏就开端跟着师父学艺,长成后成了艺馆中炙手可热的琴师。现任万平伯平生没甚么大的志强,只要一项爱好就是听曲,不管甚么乐器,凡是弹得好他都喜好,以是那些洁净的艺馆就成了他常常帮衬的处所,就如许万平伯与袁氏了解,没多久袁氏便被抬进了伯府,成了万平伯的妾。
碧竹嘿嘿一笑,凑到冉凝耳边,小声说道:“府上已经开端给大女人找人家了,今儿一早才放出动静,这会儿已经有很多人家的太太夫人们前来拜访了,说是拜访,实则是来相看的罢……”
冉凝一愣,没想到这道圣旨竟然是给她的。不过她反应很快,立即走到万平伯身边,随伯府一干人等跪下接旨。
冉凝余光一冷,止了碧竹的话,说道:“主子的事是你一个小丫环拿来乱嚼舌根的吗?被长姐或者赵姨娘听到,我也保不了你。”
“公公过奖。”万平伯赶紧说道。别人不清楚,但他是晓得的,这位常公公服侍了两代帝王,颇受天子重用,千万获咎不起。冉筱和冉姌对其视而不见,只当常公公是个主子,他也不能劈面呵叱,幸亏冉凝给他挽回了一些颜面,不至于让他获咎这位天子面前的大红人。
吃完一块桂花糕,冉凝抬眼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小丫环,只见她不晓得在揣摩甚么,嘴角带着笑,但又像是怕被人看到,遮讳饰掩的。
“是。”冉凝应道。北鑫王朝在婚事上尚算开放,女子碰到中意的男人,请父母做主亦不是丢人之事,如果两情相悦,成绩一段良缘,也是一桩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