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公冉凝见过几次,在祖父还在的时候,这位常公公经常来传旨,祖对这位公公非常恭敬,以是冉凝即便是伯府蜜斯,也要给这位常公公一些恭敬。
吃完一块桂花糕,冉凝抬眼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小丫环,只见她不晓得在揣摩甚么,嘴角带着笑,但又像是怕被人看到,遮讳饰掩的。
一早,冉凝梳洗结束,就筹办去嫡母那边存候,府上的端方冉凝是涓滴不敢怠慢的。就连嫡母抱恙,他们这些庶出的及赵氏也要守着端方,定时到俞氏房门口站上一盏茶的时候,肯定俞氏无需求她们问安,方可回各自房顶用早膳。
冉凝在老万平伯的教诲下长大,女子德行样样不差,也担当了袁氏的天禀,弹得一手好筝。一年前,老万平伯过世,冉凝在灵堂守了三天三夜未合眼,等从灵堂出来,眼中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纯真天真,只剩下内敛的沉寂。
“是。”冉凝应后,坐到了万平伯右手边隔一名的位置,“父亲本日过来是有事叮咛?”
冉凝余光一冷,止了碧竹的话,说道:“主子的事是你一个小丫环拿来乱嚼舌根的吗?被长姐或者赵姨娘听到,我也保不了你。”
“公公请。”万平伯说。
万平伯样貌儒雅,年青时想必也是一名翩然公子,只是性子偏软,大题目上拿不出个主张,也不肯结党站队,在朝堂上也是极少数能站在中立位置上谁都不依也谁也不靠的。
内室暖阁内,一女人坐于古筝后,面若桃李,眸若星斗,鼻子小巧精美,唇泛桃粉,柔滑潮湿。如许一张美人面就连一旁粉彩荷斑纹花瓶中的芍药都失了色彩,不说倾国,却也足以倾城。女人神采安静,带着一份沉寂的气质,白净苗条的手指置于古筝上,比平常女子长出很多的指甲修成标致的形状,腾跃地拨动着筝弦,倾泻出如诗如画的曲调。
这时,房门被悄悄推开,一个十四五岁梳着丱髻的小丫环走了出去,将手里的竹制四层食盒放到桌上,随后将此中的茶点一一取出摆好,才道:“三女人,歇一会儿,用些茶点吧。”
冉凝在内心叹了口气,也没再说甚么。碧竹比她还小一岁,偶然候说话不太想结果也是有的。这若放在别房的贴身丫环身上倒没甚么,最多算是说个事给主子解个闷,但在冉凝这儿可不可,她现在甚么背景都没有,再不谨言慎行,恐怕迟早被嫡母送进祠堂。
万平伯点点头,打量了一下屋里,坐到了冉凝刚才坐的位置,说道:“坐吧。”
刚走出房门还未出院子,万平伯身边的大丫环就仓促走了起来,见到冉凝像是松了口气,施礼问安后,说道:“幸亏赶得及,三女人,宫里来人传旨了,伯爷让您到前厅去。”
“见过父亲,给父亲存候。”冉凝施礼。
“是。”冉凝应道。北鑫王朝在婚事上尚算开放,女子碰到中意的男人,请父母做主亦不是丢人之事,如果两情相悦,成绩一段良缘,也是一桩嘉话。
小丫环立即笑盈盈地给她倒上茶,三女人冉凝执起茶杯,浅饮了一口。这摄生茶里是加了红枣、枸杞等养颜的东西一起下去煮的,府上的女子很喜好,但冉凝总感觉味道奇特,并未几饮。
万平伯很少到冉凝这儿来,冉凝每月见父亲的次数也未几,多数是在给嫡母存候时赶上罢了。有人说万平伯只是怕到三女人这儿见到袁氏的遗物徒增伤怀,才极少到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