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坐斗[第7页/共19页]

那女童道：“青城派有一个罗人杰，是道长的弟子罢？他见人家受了重伤，那受伤的又是个大大好人，为了相救旁人而受伤，这罗人杰不去救他，反而上去刺他一剑。你说这罗人杰是不是豪杰豪杰？这是不是道长教他的青城派侠义道本领？”这几句话虽出于一个小女人之口，但她说得爽利利落，大有咄咄逼人之意。

刘正风知木岑岭是塞北人士，但面前此人说的倒是南边口音，年事相差什远，不由得起疑，但素知木岑岭行事神出鬼没，不成以常理测度，仍恭恭敬敬的道：“鄙人刘正风，不敢就教中间高姓大名。”

仪琳道：“那田伯光是有事理的。他说：‘令狐兄，我当你是朋友，你出兵刃攻我，我如仍然坐着不动，那就是瞧你不起。我武功虽比你高，心中却敬你为人，是以非论胜负，都须起家抵挡。对于这牛……牛鼻……却又分歧。’令狐师兄哼了一声，道：‘承你青睐，令狐冲脸上贴金。’嗤嗤嗤向他连攻三剑。师父，这三剑去势凌厉得很，剑光将田伯光的上盘尽数覆挡住了……”

她说到这里，晶莹的泪水从脸颊上滚滚流下，哽咽着持续道：“我……我……我见到这等情状，扑畴昔反对，但那罗人杰的利剑，已刺……刺进了令狐师兄的胸膛。”

俄然之间，她心底深处模糊冒出来一个动机，那是她一向不敢去想的。这动机在畴昔一天中曾呈现过几次，她当即强行压下，心中只想：“我怎地如此不放心？怎会这般的胡思乱想？当真荒诞绝伦！不，决没这会子事。”

余沧海更加气愤，但知本日这一战，不但干系到一己的存亡存亡，更与青城一派的兴衰荣辱大有干系，当下暗自凝神防备，淡淡一笑，说道：“木天赋生心在众位朋友之前夸耀绝世神技，令我们大开眼界，贫道只要舍命陪君子了。”刚才木岑岭这两下拍肩震手，余沧海已知他内力深厚，兼且非常霸道，一旦正面相攻，定如雷霆疾发、排山倒海般的扑来，深思：“素闻这驼子非常自大，他一时胜我不得，便会心浮气躁的抢攻， 我在最后一百招当中只守不攻，先立于不败之地，到得一百招后，当能找到他的马脚。”

仪琳持续说道：“田伯光拾起单刀，说道：‘我要使快刀了，再迟得半晌，那小尼姑便要逃得不知去处，追她不上了。’我听他说还要追我，只吓得浑身颤栗，又担忧令狐师兄遭了他毒手，不知如何是好。忽地想起，令狐师兄以是冒死和他缠斗，只是为了救我，唯有我去自刎在他二人面前，方能使令狐师兄不死。当下我拔出腰间断剑，正要踊身跃入酒楼，俄然间只见令狐师兄身子一晃，连人带椅倒下地来，又见他双手撑地，渐渐爬了开去，那只椅子压在他身上。他受伤什重，一时挣扎着站不起来。

比及渐渐醒转，只觉日光刺眼，她仓猝伸手去抱尸身，却抱了个空。她一惊跃起，只见还是在那荷塘之旁，荷花仍普通的素净华丽，但是令狐冲的尸身却不见了。她非常错愕，绕着荷塘奔了几圈，尸身到了那边，找不到半点端倪。回顾本身身上衣衫血渍斑斑，明显并不是梦，几乎儿又再晕去，定了定神，四下里又寻了一遍，这具尸身竟如生了翅膀般飞得无影无踪。荷塘中塘水什浅，她走下去掏了一遍，那有甚么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