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微一迟疑,道:“此事我和陆师弟可作不得主,须得归告左师哥,请他示下。”

刘正风仍不置答,数千道目光都集合在他脸上。大家都觉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他既然答不出来,便即是默许了。过了很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并且是我平生独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公然听得刘正风接口道:“费师兄此言,未免太也汲引小弟了。刘某只是衡山派中一介庸手,后代俱幼,门下也只收了这么八九个不成材的弟子,委实无足轻重之至。刘某一举一动,怎能触及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

米为义唰的一声,拔出长剑,说道:“刘门一系,自非五岳剑派之敌,本日之事,有死罢了。那一个关键我恩师,先杀了姓米的。”说着便在刘正风身前一站,挡住了他。

刘芹目睹母亲、哥哥、姊姊的尸身躺在血泊当中,又见史登达的长剑不竭在脸前晃来晃去,已吓得心胆俱裂,向陆柏道:“求求你饶了我,饶了……饶了我爹爹。”陆柏道:“你爹爹勾搭魔教中的恶人,你说对不对?”刘芹低声道:“不……不对!”陆柏道:“如许的人,该不该杀?”刘芹低下了头,不敢答话。陆柏道:“这小子不说话,一剑把他杀了。”

群雄瞧着这等模样,忍不住为他羞惭,有的转过了头,不去看他。

刘正风叹了口气,待人声稍静,缓缓说道:“鄙人与曲大哥交友之初,早就推测有本日之事。比来默察情势,猜想过未几时,我五岳剑派和魔教便有一场大火拚。一边是联盟的师兄弟,一边是厚交老友,刘某没法互助那一边,是以才出此下策,本日金盆洗手,想要遍告天下同道,刘某今后退出武林,再也不与闻江湖上的恩仇仇杀,只盼置身事外,免受连累。去捐了这个芝麻绿豆大的武官来做做,原是自污,以求掩人耳目。那想到左盟主神通泛博,刘某这一步棋,毕竟瞒不过他。”

陆柏却道:“泰山、华山两派掌门都这么说,定逸师太更极力为刘正风摆脱,我们又怎敢违背众意?但费师弟刻下蒙受刘正风的暗害,我们倘若就此答允,江湖上必将大家言道,嵩山派是受了刘正风的胁持,不得不低头伏输,如此鼓吹开去,嵩山派脸面何存?”

同时黄影闲逛,屋顶上跃下一人,右足一起,往金盆底踹落,一只金盆顿时变成平平的一片。此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肥胖非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拱手说道:“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你不成金盆洗手!”

刘正风脸露浅笑,卷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群雄均想:正邪不两立,魔教的傍门左道之士,和侠义道人物一见面就拚你死我活,左盟首要刘正风杀了曲洋自明心迹,那也不算是过份的要求。

定逸师太见二人对峙不决,忍不住又插口道:“刘贤弟,这事便搁一搁又有何妨。本日在这里的,个个都是好朋友,又会有谁来笑话于你?就算有一二不知好歹之徒,妄肆讥评,即使刘贤弟反面他计算,贫尼就先放他不过。”说着目光在大家脸上一扫,大有应战之意,要看谁有这么大胆,来获咎她五岳剑派中的同道。

群雄一见,尽皆骇异,自这两截断剑插入青砖的声音入耳来,这口剑显是砍金断玉的利器,以手劲折断一口平常钢剑,以刘正风这等人物自毫不希罕,但如此举重若轻、毫不吃力的折断一口宝剑,则手指上工夫之纯,实是武林中一流妙手的成就。瞧他养尊处优,便似是一名面团团的大族翁模样,真料不到武功如此了得。闻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也不知他是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刘正风如许一名妙手,竟甘心去投奔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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