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谷五怪中一人道:“他是令狐冲的师弟。”又一人道:“那岂不是说令狐冲一死,他就能接任掌门了。”另一人道:“怪不得不让平一指给他师兄治伤了。”又一人道:“不对不对,令狐冲还不是掌门,得等他师父死了才算。”前面那人道:“那还不迟早都是。”……五人嚷嚷开来。
岳不群和岳方兴对望一眼,均想:莫非是那魔教“圣姑”?不然另有甚么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动‘杀人名医’这等正道巨擘到病人处来出诊?
令狐冲大怒,叫道:“我怕你们么?为甚么要躲?”这几人的异种真气让他大受折磨,他如何不怒。
看看船舱,内里另有五个要命的瘟神,恰是那桃谷五怪。岳灵珊等华山弟子都亲目睹过他们扯破成不忧的凶状,现在思之犹不足悸,大家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向五人瞧去。正商讨着如何将这五人赶走,俄然平一指夫人过来,提过受伤的一怪,说是让他们一起照顾令狐冲,随后就独自去了。
岳方兴见此人所为,再无迷惑,看来定是那任盈盈所为。只是不知令狐冲到底做了甚么,竟然惹得她短短光阴动情,且传遍江湖,让报酬令狐冲治伤。
岳方兴道:“你是正道上的人物,找我大师兄所为何事?莫非是那圣姑所命?”
这声音听来像是桃谷六怪中的五人,岳方兴神采一变,只见六小我仓促奔到船埠边,除了桃谷六怪中的五人外,另一个又矮又胖,脑袋极大,生一撇鼠须,点头晃脑,形相风趣,想来便是平一指。
六人见得华山派世人,便即大声喝彩,五人纵身跃起,齐向船上跳来。
岳方兴道:“你就是黄河老祖中的老头子吧?方才那祖千秋已经往那边逃了!”说动手指祖千秋拜别的方向。
平一指“咦”了一声,对这少年能拦住他非常不测,却不答复他所问,而是说道:“你是华山派弟子吧?岳先生倒是教的好门徒,我这是为你师兄治伤,你也要拦着?”
平一指一根食指搭上令狐冲脉搏,俄然双眉一轩,再次“咦”的一声,过了一会,眉头渐渐皱了拢来,又是“啊”的一声,抬头向天,左手不住搔头,喃喃隧道:“奇特,奇特!”隔了很久,伸手去搭令狐冲另一只手的脉搏,俄然打了个喷嚏,说道:“古怪得紧,老夫平生从所未遇。”
令狐冲双手接过,说道:“多谢。”平一指转过身来,正欲登陆,俄然又转头道:“瓶里另有两粒,干脆都给了你吧。”令狐冲不接,说道:“前辈如此器重,这药丸自有奇效,不如留着救人。长辈多活旬日八日,于人于己,都没甚么好处。”
这活似肉球之人闻言,也不伸谢,飞普通去了。
正迷惑间,俄然有人喊道:“祖千秋你这好人臭东西,快还我药丸来,少了一粒,我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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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世人实不肯与这六人同业,但岳不群话一出口,就被六人胡言乱语一阵抢白,缠杂不清。如要将他们强行赶走,少不得要做过一场,这六人武功高强,恐怕华山派弟子会多有毁伤。如此也只得让这六人留下,世人持续前行。
平一指又道:“令狐兄弟,你体内有八道异种真气,驱不出、化不掉、降不平、压不住,是以难堪。我受人之托,给你治病,不是我不肯极力,实在你的病因与真气有关,非针灸药石所能见效,鄙人行医以来,从未碰到过这等病象,无能为力,非常忸捏。”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十粒朱红色的丸药,说道:“这十粒‘镇心机气丸’,多含宝贵药材,制炼不易,你每十天服食一粒,可延百日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