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将到开封,离府城另有一段路程,岳不群携众弟子到朱仙镇瞻仰岳飞抗金遗址。令狐冲连日来心中郁郁,没有同去,岳方兴和他一起留在船上。
岳方兴只得临时埋下心中迷惑,退到一旁。
那人“咦”了一声,说道;“你如何晓得我的名号?”
祖千秋既不承认,也不否定,快步上前,就要上得船来。
岳不群等人方才就是因为碰到桃谷五怪才仓促回返,这时见到他们过来,宁中则拔出长剑,运劲向桃根仙胸口刺去。岳不群却长剑脱手,当的一声,将老婆的剑刃压下,低声叮嘱:“不成莽撞!”
岳不群和岳方兴对望一眼,均想:莫非是那魔教“圣姑”?不然另有甚么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动‘杀人名医’这等正道巨擘到病人处来出诊?
华山世人实不肯与这六人同业,但岳不群话一出口,就被六人胡言乱语一阵抢白,缠杂不清。如要将他们强行赶走,少不得要做过一场,这六人武功高强,恐怕华山派弟子会多有毁伤。如此也只得让这六人留下,世人持续前行。
岳方兴道:“你是正道上的人物,找我大师兄所为何事?莫非是那圣姑所命?”
行了一程,眼看天气将晚,世人停靠下来,待要用些饭食,却见不竭有各路人马前来送来酒食礼品。
过不得时,就见岳不群和世人仓促回舟。岳方兴见他们神采仓猝,欲要扣问,忽听得有人齐声大喊:“令狐冲,令狐冲,你在那里?”
平一指一根食指搭上令狐冲脉搏,俄然双眉一轩,再次“咦”的一声,过了一会,眉头渐渐皱了拢来,又是“啊”的一声,抬头向天,左手不住搔头,喃喃隧道:“奇特,奇特!”隔了很久,伸手去搭令狐冲另一只手的脉搏,俄然打了个喷嚏,说道:“古怪得紧,老夫平生从所未遇。”
这时令狐冲俄然道:“平前辈,传闻你给人治病拯救,有个端方,救活以后,要那人去为你杀一人。”平一指道:“不错,确是有这端方。”令狐冲道:“长辈不肯为你杀人,是以你也不消给我治病。”
然后他眸子一转,说道:“哈哈!那边也有好酒!”然后吃紧拜别。
岳不群听到他们胡言乱语,心中有气,说道:“兴儿,让平先生给你大师兄看一下。”他带令狐冲过来就是为了找平一指给令狐冲看病,固然对此人主动过来心有迷惑,还是让他为令狐冲旁观。
看看船舱,内里另有五个要命的瘟神,恰是那桃谷五怪。岳灵珊等华山弟子都亲目睹过他们扯破成不忧的凶状,现在思之犹不足悸,大家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向五人瞧去。正商讨着如何将这五人赶走,俄然平一指夫人过来,提过受伤的一怪,说是让他们一起照顾令狐冲,随后就独自去了。
岳方兴道:“大师兄先前所受的那一掌无关紧急,但他被桃谷六怪注入六道真气,相互抵触,不得已之下,才由师父脱手压了下去。”
平一指听了这话,“哈”的一声,又自头至脚地向令狐冲打量了一番,似在察看一件希罕古怪的物事普通,隔了半晌,才道:“第一,你的病很重,我治不好。第二,就算治好了,自有人承诺给我杀人,不消你亲身脱手。”
祖千秋先前还不甚在乎,听到“圣姑”二字,却立时神采大变,止住脚步道:“小子胡说甚么!我不过是闻到此地有好酒,可不是来寻甚么令狐公子!”
平一指道:“不对,清楚是他前些日子伤势又有窜改,才由岳掌门注入真气。”
便在这时,船身微晃,船头又多了一人,恰是杀人名医平一指,问道:“哪一名是令狐兄弟?”言辞竟然甚为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