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一说出口，两方打斗的都不干了。他们又把钉耙锄头拿在手里。不管是支撑孙孀妇的，还是支撑那物主老头的，都一概指着我，说都是因为我，弄得八爪村没个管事儿的人。我要不管，那他们就去省会，拉横幅，去给马飚龙伸冤，死活让公安局的人放了马飚龙！
乡村有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这村里的人，真的没啥根基的是非观。
本来这老头姓李。我瞅着他的嘴有点儿歪，难怪叫老歪子。乡村里的人，给人起外号，普通都按照长相上的缺点。
“嗯。我手头另有三万块，等过几天，我就给她找个黉舍。她读到初二辍了学，不管她乐意不乐意，必须给我去上学！”
“对不起，刘哥，我没啥弊端，热也退了，这会儿就是脚软，不是用心的。”
“那可不是？要问树上咋那么多虫，那可都是你家小剑从床上射出来的卵虫！母大虫孵卵虫，儿子媾和老娘，都他妈的一窝不要脸的杂种！”
“哦。”
“有啥不敢说的？我老歪子行得正坐得稳，哪像你，开门守寡装端庄，关门扭屁股搞儿子，你另有脸出来嚷嚷了？小剑年纪悄悄的，被你搞得脸黑黑，走路比我这个歪子还歪，就像个软皮虾。有这浑身的骚气就去村边的船上接客，不要死不要脸地祸害一个年青后生！祸害老王家断子绝孙！”
“叫你，那你就去呗，去看看啥环境，一大早地，吵个没完！”王霞推了我一把。可不知怎地，她脚根没站稳，身子直直地朝我的怀里扑。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
说这话的是那当过代课教员的白叟。我感觉他说得不对，完完整全地不在理啊。龙哥下狱，是因为犯了法。他在村庄里耀武扬威，把几任村长都给赶跑了，这事儿，村里该对镇上反应。再如何，我也不该管八爪村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她夙起了，做了早餐，下了楼，说是买点儿东西，去她奶奶的坟地了。”
王霞的身子软软的，抱在怀里就像抱一团棉花。“那，你就持续歇着。”我缓缓地松开了她。
孙孀妇？这名字咋有点熟谙。想起来了，淑芬奉告过我的。我刚进八爪村那会，跟着淑芬抄巷子儿，颠末一个玉米地，那玉米地和继子野合的女人就是孙孀妇。
我听了，内心真的倒抽一口冷气。
我不是八爪村的人，我不淌村里的浑水。
“刘射，刘老板，咱村没村长，没个主事的人。之前，这些芝麻蒜皮的，我们都找龙哥处理。现在他被抓了，村里人是六神无主，想来想去，只要找你了。龙哥是你送进监狱去的，你也接过他的担子。”
“啥意义？他们叫我？”
“孙孀妇。”
他这话可戳着了孙孀妇的把柄了。孙孀妇的继子不在场，去镇上不知办啥事儿去了。孙孀妇顿时一骨碌从地上跳起来，几近跳到了老歪子的身边，尖着嗓子：“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你们……”我很迷惑。
那姓孙的孀妇见我一副犹踌躇豫不想惹事的架式，就一抹眼泪，把鼻涕往身上一撸，干干脆脆地，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你们这是合股起来欺负我一个孀妇，对不？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对不？李老歪子家的桃树，岔在我家那么多年了，吸了我家那么多年的地气，一到春夏，树虫啊苍蝇啊蚊子啊，绕在树旁飞个不断，可不都往我家院子里头飞？这笔账，老歪子，你可咋跟我算？”
老歪子挺会指桑骂槐，嘴巴挺毒的。他借虫阐扬，暗指人家孙孀妇和继子小剑乱伦。
我就回身看了她一眼，她瞅着神清气爽眼睛晶亮晶亮的，和明天早晨满脸绯红比拟，的确判若两人。那么我就放心了。“霞妹儿，你就跟着我。下午，我们就去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