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阿谁当过代课教员兼敲钟人的老头又从人群里钻出来了。他的身边，挨着一个年纪轻点的老头。这老头就对我抱怨，说他家院子里的一棵油桃树，因为本年雨水充沛，树上的油桃结了很多，树也更是长高了很多，树上的枝条儿就超出边界，岔到隔壁人家的院子里去了。岔畴昔的那几枝枝条上结的油桃，也就顺手被隔壁人家摘了吃了。老头不平，说那些油桃都是他自家的。夏天里，为了治虫，农药也打了很多，平时也给树木施肥。自家结的桃，凭甚么要给人家摘了去？这不是偷是甚么？
我这话一说出口，两方打斗的都不干了。他们又把钉耙锄头拿在手里。不管是支撑孙孀妇的，还是支撑那物主老头的，都一概指着我，说都是因为我，弄得八爪村没个管事儿的人。我要不管，那他们就去省会，拉横幅，去给马飚龙伸冤，死活让公安局的人放了马飚龙！
王霞挨着我，目光也谛视着楼下骂架的人。“刘哥，我好点了。”
出了赌场，吵架的分红两拨的村民顿时将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我，他们把手里挥动着的钉耙锄头全扛在了肩膀上，对着我行尊敬的谛视礼。
我听了，内心真的倒抽一口冷气。
我不是八爪村的人，我不淌村里的浑水。
他们一边吵，还用心抬着头往赌场看，仿佛要引发我的重视。
我就回身看了她一眼，她瞅着神清气爽眼睛晶亮晶亮的，和明天早晨满脸绯红比拟，的确判若两人。那么我就放心了。“霞妹儿，你就跟着我。下午，我们就去看地。”
“有啥不敢说的？我老歪子行得正坐得稳，哪像你，开门守寡装端庄，关门扭屁股搞儿子，你另有脸出来嚷嚷了？小剑年纪悄悄的，被你搞得脸黑黑，走路比我这个歪子还歪，就像个软皮虾。有这浑身的骚气就去村边的船上接客，不要死不要脸地祸害一个年青后生！祸害老王家断子绝孙！”
本来这老头姓李。我瞅着他的嘴有点儿歪，难怪叫老歪子。乡村里的人，给人起外号，普通都按照长相上的缺点。
老歪子挺会指桑骂槐，嘴巴挺毒的。他借虫阐扬，暗指人家孙孀妇和继子小剑乱伦。
我一把抱住了她。
我信。
乡村有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