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回吧,预祝您旗开得胜!”
卸了妆,蔡九龄也去了一身女气,风采翩翩,剑眉大眼,英姿勃发,不过从他的瓜子脸,张小花还是能看出方才的表面。
当蔡九龄从幕后蹦出来时,已经是别的一番模样。
一曲结束,程四爷还眯着眼回味,半晌才一甩折扇,萧洒地翻开,赞叹:“妙!妙啊!好一个思凡,好一个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小蔡,你咋看?”
“大奶奶可别这么说,啥角儿不角儿的,再咋地也是下九流,哪当得大奶奶这句话?”蔡九龄谦善地摆手,姿势里另有些戏腔,感受还在甩水袖似的。
蔡九龄蹙着剑眉,他可听出了这戏的难度,要想唱好,非一日之寒啊!不过他也挺欢畅的,正愁着老戏都唱腻歪了呢!
程四爷故作严厉地板着脸,只是眼角已经按捺不住笑意。
“嗨!本来您都没听过啊!”
“小花女人,此次我就指着‘思凡’博它一个合座彩了!”程四爷送到梨园门口,看着张小花和茹秋兰上马车,才拱手告别。
“小花女人,这‘思凡’以后,另有一折吧?”程四爷猎奇地问道。
野猪岛古板得很,如果能带去一些乐子,张小花感觉就美满了。
茹秋兰掩着嘴笑道:“四爷,您是里手,还问我一个内行人,我只是个听戏的,就能嗑嗑瓜子,哼哼曲儿!”
“好啊!九龄,我们此次就唱这个思凡!我要叫‘沁园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看程四爷意气风发的模样,就能看出他对思凡有多大的信心。
张小花把故事讲了一个大抵,听得三人是心驰神驰。
蔡九龄摇点头,懊丧地对程四爷说:“四爷,你说得对,是我学艺不精……”
其间的念白也被她省略了,因为太太长远,她忘了很多句。
“借你吉言,小花女人,传闻县里的梨园有很多名角儿,此次我也好去过过招,见地见地。”
张小花忍不住佩服,程四爷可不是滥竽充数,他不但是在听曲儿,就连词儿他都听懂了!《思凡》本就是《孽海花》里的一折,说的是小尼姑色空,年幼时体弱多病,被父母送去仙桃庵寄活,色空耐不住念佛拜佛的古板孤单,擅自逃出了尼姑庵。
程四爷再看张小花的目光已经变了,内里多是骇怪,听她唱戏就晓得,她可不是做这行的,即便程四爷没听过,也晓得她出了很多错,而张小花也不是个沉湎于此的达官朱紫家眷,那她是从那里听过这戏的呢?
程四爷顿了顿,才开口说道:“小花女人,恕我孤陋寡闻,思凡这曲,我还真没传闻过。”
不过张小花方才出口,其别人仿佛都愣了。程四爷还觉得本身老眼昏花耳朵也不顶用了,瞅瞅蔡九龄,而蔡九龄感觉是自个儿学艺不精,扣问的眼神望向茹秋兰。
张小花叫小厮快点赶马车,她晓得长青那脾气,估计又是一顿训了。茹秋兰还没有纵情,在马车上还和张小花道家长里短,俩人都升起相见恨晚的感受。
“小花女人,我这就把戏抄下来,你看看对不对。”
“小花!你不是说不咋听戏的吗?”茹秋兰拉住张小花的袖子问道。
张小花听了半天,终究问道:“秋兰姐,净听你们说‘梨会’的,到底是个啥东西?”
这段挺长,张小花是卯足了劲才唱完了,连舌头都快打结了,她当然是没能唱出思凡的精华,但是也表达了个大抵。
“唔……是我在别的处所听,说是难度最高的两曲儿,就是夜奔和思凡。”
张小花想了想,既然话都说出口,也只能圆返来。
“蔡九龄,就一唱戏的。”蔡九龄开朗地笑着,一口皓齿明晃晃的,言谈举止和浅显小伙儿没啥太大辨别,就是皮肤比较白嫩,张小花看着贼恋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