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儿我帮把手。”把篱笆改成木桩子迫在眉睫,张小花不想再担搁。
唠嗑唠嗑着,张小花的菜也做好了,把沙半斤肉烀烂,加上毛栗仁,张小花剥毛栗剥得指甲都黄了,总算剥出一小碗,和沙半斤肉一起炖着,只要加点盐就成,出锅的时候,沙半斤的肉是金黄的,而毛栗也跟蛋黄一样,一股原始的美味满盈全部屋子。
“嘿嘿嘿,就吃一粒。”虎子缺了门牙,只能放到臼齿上咬,呲牙咧嘴的,跟猴儿似的。
长青直接用勺舀了绿豆汤喝了一口,直咂嘴,他正口渴着呢,平淡的绿豆汤喝起来就是津润。
老孟就是野猪岛那位木工,年纪三十好几,跟上辈的庆叔他们熟稔,也能跟长青这年纪的人混,不管年纪大小的人都管他叫老孟。他家女人张小花是见过的,就是在里正家瞅过一面,才十六七岁,端庄黄花大闺女。
张小花拿着一个盆,内里有一袋很多干绿豆。快到种蔬菜的时候了,不太长青还没把地儿垄出来,他们自家院子就挺大,开几块菜畦绰绰不足,不过要把鸡鹅隔开,不然鸡总往菜园子里跑可不是个事。
连大嘴嫂都大早就跑过来,叫喊道:“小花?昨儿你们真打了黄皮子呀?没啥事吧?”
“不熬粥,筹办抽豆芽菜吃,不过用不了这么多,剩下的筹办熬绿豆汤,现在渐渐枯燥了,喝些绿豆汤既能清余暑,又能保养脾胃。”张小花有模有样地答复。
大嘴嫂前几天和张小花一块买的一斤绿豆,她熬过几次粥,固然是水多料少,几天就吃完了,并且粥水不咋饱肚子。
“豆芽菜?把绿豆芽当菜吃?忒华侈了……小花,你总能想出乱七八糟的体例来,跟谁学的呢?”大嘴嫂兴趣勃勃地问道。
打黄皮子成了野猪岛的一件大事,第二天另有人赶去老猎人家围观,不过看着晾在柴垛上的黄鼠狼皮,他们都没敢靠近,都把黄皮子当作不吉利的东西了。
“你帮啥?”长青嚷嚷道,“娘们儿把家里的活干好就成。”
张小花瞅他跟妊妇一样捧着肚子,笑道:“虎子,你这是干啥?肚子疼?”
大嘴嫂走了,虎子就没人管束了,跟黄皮子一样呼朋引伴的,把一群野娃子叫到张小花院子里,这些小贼夺目得很,主动帮张小花捡绿豆,用劳动调换嘉奖,孙猴子的故事也说到三打白骨精了。
恰好长青进屋,吸溜着鼻子,问道:“在煮啥玩意?”
“本来是你敲的,我还觉得起火了呢,跑出来一瞅,也没瞅见啥火光,就估计是哪家娃子皮,瞎倒腾。”
鼻涕娃看着七八个小孩都围着筛子捡绿豆,就他闲着,还挺委曲,直抹鼻涕。
斥逐了野娃子,张小花用麻布铺在盆里,撒上充足的水,然后把绿豆均匀撒在上面,只要能保持水分,豆芽三两天就能吃了,剩下的绿豆被她拿去熬绿豆汤了。
大嘴嫂起家,说道:“那我也要尝尝,今后你教我,行了,我再去漫步漫步,锁子比来老念叨他长青哥有媳妇儿就是好,我得帮他物色物色合适的女人,我先去老孟家说说。”
“明天敲锣打鼓的是你弄的动静?”大嘴嫂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不太小板凳只能托住她一瓣屁股。
张小花一边说着,一边取下灶上面挂着的沙半斤,用纸包着,熏了好多每天了,翻开纸包,沙半斤缩了一圈水,因为拿纸包着,没有多少烟灰,反倒是熏烤得金黄金黄,皮上覆盖着一层油,张小花和长青齐刷刷地咽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