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不晓得,就大嘴嫂给我捎信说老孟现在不想把闺女嫁了,大嘴嫂唠唠老半天,他都没改口。”锁子闷闷地说道,“我就不揣摩不透,他老孟能把秀英一辈子关家里?迟早还不得嫁人?”
老猎人是个说一不二的急性子,现在就揣摩去山高低绳套,再弄几头麝鹿来。
张小花倒觉着锁子前提还不错,长相不赖,身强体壮的,无能活,起码能赡养一家子,并且他没了双亲,女人嫁过来,也不消看婆婆的神采啥的。
老猎人抱着一捆青草,一把一把地喂香獐子,现在香獐子也没那么怕人了,不过还离得远远的,叼走老猎人手里的草快速跑开,倒是张小花能摸它的脑袋,它也不顺从,并且还认人,只要张小花来了,它就撅蹄子撒欢。
“唉声感喟干吗?说说呗,咋了?人闺女看不上你?”
“拿啥练手?一复生二回熟嘛,啥掌勺?这又不是做饭!”庆叔因为张小花不让他掏麝香,有些迷惑,这取出来可就是银子啊。
“那是因为之前您就认割香囊了,山上就是野牲口再多,也经不住这么折腾,以是我们养着它们,让它们给咱赚银子。”
张小花嫌弃地撵他,她在把熟透的面条捞进碗里,里头是早筹办好的骨头汤,再舀上一大勺臊子,一碗兔肉鲜菇臊子面就成型了,只要再撒上点葱花,立马香气四溢。
“说得仿佛你去过酒楼似的。”张小花晓得他在吹牛。
“我估摸不必然是这启事,我问你,锁子,你叫大嘴嫂上门,叫她帮手捎东西了没?”
“小花嫂,我带一只兔子来了,今儿的饭钱算是缴请了,咱可不是吃霸王餐的人……”锁子还拎着一只兔子在张小花面前晃了晃,估摸是明天刚打的,连毛都没褪。
长青勤奋得很,除了开垦地步以外,闲下来就往山里跑,带返来一些灰兔子野鸡沙半斤飞龙啥的,都捯饬洁净了挂在灶台上,加上鱼把头又出了几次海,每家每户又添了一些咸鱼腊鱼。
张小花被夸得挺乐呵,问道:“锁子,听大嘴嫂说要给你说门婚事,咋样了?”
锁子更迷惑:“聘礼不是得婚事说好了,结婚的时候才下吗?”
张小花割下一条野兔腿,切成肉丁,油锅烧滚了,放进锅里,呲呲地响,盐醋酱花椒老姜啥的全数一股脑放出来,再放出来一点野菇和木耳,爆炒一下就出锅,这是兔肉香菇臊子。
这笔账老猎人当然算得清,就算只要十只能产麝香的公鹿,每年也能卖出几百两银子,这玩意在外头宝贵了。
“小花啊,这掏麝香还挑日子?”
“行了,瞎闲逛啥?搁那儿吧,兔子毛都掉锅里了。”
张小花笑道:“明儿就算了,明儿去溜溜这只獐子吧,整天关在圈里,只能长肉不长麝香,要想麝香品格好,就得让它多转动转动,别窝出弊端来了,另有这几只小野猪,你瞅瞅都一圈膘了。”
“以是庆叔,这头獐子好不轻易适应了环境,咱不能太焦急,就是来岁再掏麝香也不迟,关头是得先多弄几头獐子,让它们生崽,繁衍生息。”
“五文钱!?”锁子被呛到直咳嗽,“长青哥,你说你咋这么抠呢?五文钱都能在馆子里炒两小菜了,还管饱!”
“这不是聘礼,是孝心!我问你,老孟只要秀英一个闺女,没有儿子,他能等闲把闺女嫁给别人吗?那他靠谁养老?你就这么让大嘴嫂白手去,他哪敢把闺女给你?”
长青吸溜着面,咕哝道:“可不是,你那一只兔子就想抵几顿饭钱?想都甭想,今后得这么算,一顿饭五文钱!”
“庆叔,老话咋说来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是想长远的,不能急这一时,固然麝香能掏吧,但是难度不小,我可不敢掌勺,您也买干过这事吧?要不先先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