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西北返来后,昔日都城中的亲朋老友诸多邀约,这大半个月来都在各种宴请中度过,大漠风情、刀光剑影对这些都城中的世家贵族名媛蜜斯来讲,就比如是悠远的另一个天下,让他们啧啧称奇,作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景昀在内里公干,午膳不常返来用,这一顿便是祖孙几个一边聊一边吃完了,再过一阵子就又是琼华书院两年一度的赏花会了,此次景曦正要插手,她芳龄十四,也该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宁珞既然返来了,便少不得要替她筹算筹算,赏花会恰是她相看快意郎君的好地点。
而景昀当之无愧地成了圣眷最隆的当朝新贵,年仅二十二岁的他被封为镇北将军,系羽林军、摆布衙禁军的兵权于一身,卖力京畿地区及皇城的防务,可谓炙手可热。
正说着,管家领着一个内侍仓促而来,那内侍身穿紫袍,神采恭谨,递上了一张请柬,说是毓仁宫里的,徐淑妃设宫宴接待京中世家夫人,特聘请定云侯夫人入宫一叙。
景曦伸出一根手指让姝儿握住了,姝儿便坐正了身子,她迫不及待地赞道:“姝儿真短长,今后必然是个才女。”
景昀的神情有些欣然,很久才道:“她不想见你,天然是对我另有甚么成见,罢了,清者自清,不必再去自讨败兴了。”
门别传来一阵轻笑,景曦抱着姝儿走了出去,抬手戳了戳景铮的额头:“你呀,写完了就不兴再细心揣摩一下?大哥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每日都在琼华书院中拔得头筹,你过几个月便要正式入读书院了,到时候我看你如何办。”
而尤家这一倒,再看看现在景家、宁家的崛起,太子妃陈氏本来这心眼就小,内心那里会没甚么猜妒忌怨?加上畴前那些陈谷子烂芝麻,不想见宁珞也是在料想当中的事情。
宁珞接过请柬,赏了个玉镯给那内侍,待那内侍谢恩走了,这才迷惑地问:“徐淑妃是哪一名?”
“嫂嫂,姝儿还会坐了呢,”景曦献宝似的将姝儿放在了她的身边,姝儿小短身板晃了晃,伸出了小胖手朝着宁珞抓了畴昔。
宁珞有些莫名其妙,觉得他有甚么要紧的事要说,正襟端坐地瞧着他。
朝堂中的是非曲直夙来就是难以说清,杨湛这一走,他的母族康宁王尤家这一族便遭到了打压,固然比赵家稍好一些,却也一蹶不振。
“珞儿,”景昀轻咳了一声,正色道,“你的琴棋书画有了下落了,我的骑马射箭可要抓紧了。”
景昀盯着那张烫金花笺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让四叶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如果碰到赵黛云挑衅,不要理睬她就是。”
景昀嘲笑了一声:“算是吧,这些年他们骄横放纵,不晓得做下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赵斌死了,赵吕被指认死暗害皇储的主谋早已下狱斩首,赵坚请辞太师告老回籍,算他聪明,还能得个老死的了局。”
宁珞忍不住想笑,将姝儿抱起来往上耸了耸,姝儿便立即“咯咯”笑出声来,她的眼睛乌溜溜的,只不过一笑起来就弯成了新月,看上去便更加甜糯,口中“咿咿呀呀”地叫着,实在敬爱。
盛和帝固然蒙受丧子之痛,在朝政上却一点儿都不含混,即位以来这大陈权势最大两族外戚的权势被他借机肃除。
宁珞笑道:“你不去读书又去和姝儿玩,谨慎先生打你手心。”
宁珞轻吁了一口气,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那东宫那边……如何样了?我那日去东宫递了拜帖想去欣喜一二,太子妃娘娘却遣人出来讲身材不适婉拒了我,我也不好再去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