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这算是垮台了吗?”宁珞抬高声音问道。
正说着,管家领着一个内侍仓促而来,那内侍身穿紫袍,神采恭谨,递上了一张请柬,说是毓仁宫里的,徐淑妃设宫宴接待京中世家夫人,特聘请定云侯夫人入宫一叙。
“嫂嫂,姝儿还会坐了呢,”景曦献宝似的将姝儿放在了她的身边,姝儿小短身板晃了晃,伸出了小胖手朝着宁珞抓了畴昔。
景昀嘲笑了一声:“算是吧,这些年他们骄横放纵,不晓得做下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赵斌死了,赵吕被指认死暗害皇储的主谋早已下狱斩首,赵坚请辞太师告老回籍,算他聪明,还能得个老死的了局。”
“我才不怕呢,”景铮神情隧道,“先生让我写的功课,我都写完了。”
徐昭仪是翰林院徐大学士之女,徐大学士和宁臻川固然差了点年龄,倒是可贵的忘年交,这位徐婕妤性子温婉却不脆弱,小时候宁珞还叫过她一声姑姑呢。
饶是景曦已经将近十五了,也被她这粉雕玉琢的人儿迷住了,整日里“姝儿姝儿”地叫着,一从女子堂散学归家便抱在手中玩耍。
“你这般怯懦,今后女儿大了要讽刺你了。”景昀抱着小姝儿亲了一下,女儿那红扑扑的面庞实在嫩滑,让人真想一口吞进肚子里。
门别传来一阵轻笑,景曦抱着姝儿走了出去,抬手戳了戳景铮的额头:“你呀,写完了就不兴再细心揣摩一下?大哥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每日都在琼华书院中拔得头筹,你过几个月便要正式入读书院了,到时候我看你如何办。”
盛和帝固然蒙受丧子之痛,在朝政上却一点儿都不含混,即位以来这大陈权势最大两族外戚的权势被他借机肃除。
只是这荣宠在宁珞眼里却并未过分在乎,让她欢畅的是,盛和帝念及余丰东以身殉职,为表他的忠义,特追赐余丰东官复原职,以兵部尚书之礼厚葬之,如许,就算是余慧瑶孤苦无依,最起码也是尚书之女,和邹泽林之间的差异也不是太大,再加上定云侯府和宁国公府从中调停,想必邹府也不会过分难堪。
用罢了晚膳,奶娘将小姝儿抱了过来和景昀一起玩耍,一见景昀,姝儿便手脚并用朝着景昀摇了畴昔,显而易见,是要和景昀玩那抛高高的游戏,景昀力大,不是身边那些个奶娘、嬷嬷能够对比的,抛得越高,她笑得越欢,那胖手胖脚在半空中乱舞,让宁珞在一旁胆战心惊,连声说“好了好了”。
西北诸将的分封也成了都城中的另一谈资,盛和帝对昌州、应州诸军大加赞誉,宁珩援驰有功,官升一级,任应州都督,卖力应州武备;秦庆怀从司马升至都督,卖力昌州武备;李成林则代替司马一职帮助秦庆怀,其他诸将均有封赏。
她再和大长公主筹议一下,让大长公主出面为余慧瑶保媒,也好替老友再挣点面子。
宁珞忍不住想笑,将姝儿抱起来往上耸了耸,姝儿便立即“咯咯”笑出声来,她的眼睛乌溜溜的,只不过一笑起来就弯成了新月,看上去便更加甜糯,口中“咿咿呀呀”地叫着,实在敬爱。
“你把她的心都玩野了,今后成了一个野丫头可如何办?”宁珞忙不迭地接过了女儿,女儿嗯嗯啊啊的,将拳头塞进了本身口中,哈喇子流在了宁珞的衣衿上。
景铮有些低头沮丧,嘟囔着应了一声,宁珞感觉景曦如许有些不太对,不过也不好多说甚么,只是笑着安抚道:“铮儿也很尽力了,不消和你大哥比,你大哥那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我们铮儿做九十九年难遇的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