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珞恍忽着笑了,本来阴差阳错,这一辈子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和宿世一样,不异的处所、不异的人,独一分歧的,只是害她的体例分歧罢了。看来,宿世就是于安在赵黛云的鼓动下在药碗里下了毒,将本来就已经苟延残喘的她一步送入了这循环之路。
“停止!”杨彦低喝了一声,眼中带着几分暴戾,“于安,你别逾矩了,我的人,甚么时候轮到你脱手动脚的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陛下将崩,你丈夫也已经死了,你活着也只能成了我家王爷的禁脔,还不如死了落了个痛快,你说呢……”于安奸笑了一声,仿佛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步步地朝着她走了畴昔,“你是本身了断还是要我帮你――”
杨彦顺手抄起一个瓷瓶砸在了门上,收回“哐啷”一声巨响,瓷片碎了满地:“闭嘴!”
杨彦深吸了一口气,立即安静了下来,森然一笑道:“定云侯夫人只怕事多人杂变得傻了,我能对你有甚么美意?我只是迷惑,你一妇人之辈,又是景家之妇,如何有资格到这太庙中来?”
站在门口转头看了一眼缩在墙角的宁珞,他沉吟了半晌,对着门外守着的婢女和侍卫道:“没有我的手令,谁都不能出去,你们给我细心折侍着夫人,东西都给我清算洁净了,一步都不能分开,如果有一丁点闪失……”
一向到了半夜,他们大获全胜,活捉了十几个,残剩的死尸当场埋葬,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也全数带走留作证人。而宁珞和景勒一行人这一晚就住在了邻近城外的一个小村落中,筹算天一亮便进城,和大长公主一起入宫觐见盛和帝。
宁珞跟在大长公主身后四下打量着,只见劈面而来的宫人们比起畴前更加谨言慎行,连嬉笑声都几不成闻,个个都面色凝重。她的表情随之也沉重了起来:盛和帝……真的病入膏肓了不成?
杨彦轻哼了一声,举步朝外走去,走到一半又归去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扑通”一声,他扑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颠末端供奉皇族和功臣的前殿,二人到了供奉历代帝后的中殿,一入殿门,便见祖宗牌位前已经有好些人站着了,宗正靖王杨鲁,太傅邹亦沐,信义侯赵倬正、翰林院大学士徐秉安、鸿胪寺卿冯楠和瑞王杨彦。
“殿下!”他惊呼了起来,“你的手如何了!”
“我晓得。”大长公主轻抚着她还红肿的脸庞,长叹一声道,“世人都恋慕皇家是这世上最为雍容华贵的地点,却哪晓得这步步凶恶,略不留意便是命丧鬼域。罢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没甚么用了,便去宫里闯一闯吧。”
宁珞吓了一跳,忍不住往窗棂旁缩了缩,定睛一看,出去的那一名身形清癯,身穿绯色内侍袍,手中拿着一盏油灯,恰是去而复返的于安于公公,杨彦最信赖的贴身内侍总管。
如果盛和帝真的命不久矣,她是不是再尽力也没有效了?杨彦一旦继位,景昀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不,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大理寺对景昀暗下杀手了……
“你来这里做甚么……”她喃喃地问道,“你不陪着杨彦,为甚么偷偷溜到了这里?”
“伤到了,叫人给我来包扎一下。”杨彦冷冷隧道。
一见宁珞,杨彦顿时神采一变,脱口而出:“你……如何……”
宁珞打了个寒噤:“你和赵黛云……同谋起来要做甚么?”
倒在地上血迹斑斑的宁珞,另有不远处那把带血的匕首……于安设时明白了过来,气愤地便要抬腿去踢宁珞:“你这贱人!竟然胆敢伤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