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站了起来,几步到了门前拉开门,于安一个踉跄跌了出去,差点摔了一跤。
如果盛和帝真的命不久矣,她是不是再尽力也没有效了?杨彦一旦继位,景昀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不,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大理寺对景昀暗下杀手了……
于安没有答复,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的厌憎几近毫无保存。“王妃说得公然没错,”他的语声阴沉,“你公然是个祸害,再如许下去,王爷必然会被你给害死的。”
“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陛下将崩,你丈夫也已经死了,你活着也只能成了我家王爷的禁脔,还不如死了落了个痛快,你说呢……”于安奸笑了一声,仿佛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步步地朝着她走了畴昔,“你是本身了断还是要我帮你――”
夜色垂垂爬上了树梢,一轮圆月挂在夜空中,宁珞推开窗棂,屋外的玉兰花香愈发浓烈了。
拍门声响了起来,于安在内里吃紧地叫道:“殿下,时候不早了,该归去了!”
曾经在这里度过了数年的工夫,她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谙,这座西郊别院就在皇家西郊行宫的北边,掩映在一片竹林以外,扼守在这里的都是杨彦的亲信。
府内的大长公主早已事前获得了动静,她用心修道,不问皇家事件日久,本日却一身盛装打扮端坐在厅内,一见容色倦怠、身形狼狈的宁珞,不由得动容隧道:“珞儿,我畴前感觉,你固然姿容绝色,脾气温婉,却也当不起昀儿这经心全意的厚爱,本日我才明白,是我老眼昏花胡涂了。你坚固聪明,是昀儿平生一世的良伴。”
倒在地上血迹斑斑的宁珞,另有不远处那把带血的匕首……于安设时明白了过来,气愤地便要抬腿去踢宁珞:“你这贱人!竟然胆敢伤害殿下!”
站在门口转头看了一眼缩在墙角的宁珞,他沉吟了半晌,对着门外守着的婢女和侍卫道:“没有我的手令,谁都不能出去,你们给我细心折侍着夫人,东西都给我清算洁净了,一步都不能分开,如果有一丁点闪失……”
“为甚么说我杀了你?”杨彦却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狰狞而狂乱,“是不是景昀在你面前危言耸听诽谤我?”
肩膀上一凉,宁珞的脑袋“嗡”一声,刹时便复苏了过来,她惶急地朝后退去,用手拉拢已经挡在了胸口。
宁珞恍忽着笑了,本来阴差阳错,这一辈子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和宿世一样,不异的处所、不异的人,独一分歧的,只是害她的体例分歧罢了。看来,宿世就是于安在赵黛云的鼓动下在药碗里下了毒,将本来就已经苟延残喘的她一步送入了这循环之路。
“你来这里做甚么……”她喃喃地问道,“你不陪着杨彦,为甚么偷偷溜到了这里?”
一见宁珞,杨彦顿时神采一变,脱口而出:“你……如何……”
“殿下!”他惊呼了起来,“你的手如何了!”
“一派胡言!”杨彦的双目赤红,“你这是从那里听来的?竟然因为这类臆想移情别恋……”
宁珞跟在大长公主身后四下打量着,只见劈面而来的宫人们比起畴前更加谨言慎行,连嬉笑声都几不成闻,个个都面色凝重。她的表情随之也沉重了起来:盛和帝……真的病入膏肓了不成?
“夫人这是在做甚么?”于安肥胖的颧骨凸起,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浅笑,徐行朝着她走来,这一刹时,宿世在这卧房中那混乱而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