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珞坐在花轿中,听着那锣鼓喧天和络绎不断的恭喜声,一起入了定云侯府,下花轿、跨火盆、拜六合,等入了洞房,她才从一片云雾中落在了实地:这就算是嫁给景昀了?她已经不是宁家女而是景家妇了?
中间又有人递过来一杯茶,脆脆的声音带着笑:“夫人喝口茶,别噎着,世子特地叮咛过了,凭夫人要做甚么都行。”
就算宁珞再担忧,日子也不会就此停止,眨眼间,她出嫁的日子便到了。
宁珞点了点头,表示绿松,绿松会心,便取了两个镯子递给了这两个新的奴婢。
景昀伸出去的手僵在那边,脑中一片天人交兵,才子就在面前,这老丈人的话,到底是听还是不听呢?
宁珞就着她的手咬了两口,这才感受好了一点。
“夫君……”宁珞羞怯地改口,那一个“君”字拖得长长的,还带着颤音。
宁珞松了一口气,临行前秦湘兰特地叮咛,都城这里风俗便是“结婚三日无大小”,如果有人来闹洞房,就算特别她也不成活力。可她还真怕有人玩弄,特别是那些还未加冠的孩童,家里的老嬷嬷提及来能有一大堆玩弄人的把戏呢。
宁珞“嘤咛”了一声,好不轻易才夺回了本身的呼吸,在他怀里悄悄挣扎了两下。
宁珞也哭了,宿世在一片哀痛和仓促中出嫁,而这一世双亲犹在,双双亲身将她送出府门,对于她来讲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但愿今后后双亲能和和美美、白头偕老,但愿今后后宁府阖府高低安然喜乐。
景昀大步走到了那张檀香木雕花喜床边,谨慎翼翼地将宁珞放在了百子被上。
宁珞凝神谛听了半晌,只听到几个喜婆在赶人:“哎呦我的小祖宗啊,可不敢放你们出来,世子说了,谁都不成去打搅新夫人。”
定云侯府的人轻易相处吗?
还没等她想出说些甚么,一杆喜秤挑了出去,盖头一掀,宁珞的面前顿时一亮。
宁珞好似提线木偶般被喜娘们扯着打扮,等统统安妥被扶出屋门,饶是日日跟在身边的绿竹和紫晶都直了眼。
她就要分开熟谙的宁国公府,走向一条和宿世不一样的路,路的那甲等着她的会是甚么?
……
“你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还想过来闹房,不怕你世子哥哥的神采吗?”
“世子爷见了必然要直了眼了。”
“该叫我甚么?”景昀轻声哄着,抬手解宁珞的衣扣。
向来慎重斯文的中书令大人眼眶泛红了,看向女儿的眼中即高傲又伤感。
再说下去,只怕又要姐妹反目,家宅不宁了。
宁珞仿佛明白了甚么,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下认识地往里瑟缩了一下。
无尽的相思颠末端这些日子的沉淀,愈发醇厚深沉,他们俩的光阴,有一辈子那么长呢。景昀按捺住了想要再次拥她入怀的打动,几名婢女都被他赶走了,他便亲身倒了合卺酒,匏瓜被一分为二,用红线系着,两人一人拿着一个,四目交代,将酒缓缓咽入口中。
仿佛毫不踌躇地承诺了。
景昀哑声叫道,面前的才子仿佛露水下含苞待放的第一朵梨花,粉色的花蕊好似才方才探出花瓣,颤巍巍地感受着来自阳光雨露的滋养,他想把这朵娇花碰在手心,让她享用他的经心庇护,今后为他一小我盛放。
“女人真是天仙下凡。”
景昀的脑中仿佛被甚么烙了一下,一阵酥麻传过,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解开了一颗扣子,精彩的锁骨露了出来,苗条的脖颈下诱人的凸起让情面动。“娘子……我的珞儿娘子……”他低头在那锁骨处轻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