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都是熟人,酒热耳酣之间,氛围垂垂热络了起来。
宁萱见没人留意她,便放慢了脚步和宁珞并肩而行。
女眷们围在太子妃身边一边谈笑着一边朝前走去,赵黛云扶着太子妃走在最前面,她的嘴甜,又善于溜须拍马,逗得太子妃高兴不已。
她屏息凝神了半晌,指尖突然从琴弦上划过,银瓶乍破之声响起,奏的恰是一首古曲高山流水。
“我很好,倒是你,我很担忧你。”宁珞忧心忡忡隧道。
她不动声色地拉了杨彦一把,杨彦就势站了起来,神采已经规复了普通:“臣弟祝皇兄皇嫂身康体健、儿孙合座。”
“这世上不会有比我的珞儿更美的白衣女子了。”景昀眼神好似染了杯中的酒色,令人迷醉。
宁珞俄然感觉好笑,本身这是如何了?这点小事也要不欢畅,可真是小孩子脾气。她定了定神,举起杯来尝了一口,梅子酒酸酸甜甜,味道的确不错,她抬起眼来,轻笑道:“让我喝酒,如果喝醉了如何办?”
她说着便吃吃笑了起来,公然一起拉着宁珞的手不放,另有说有笑的,赵黛云跟在背面再也插不上嘴,气得脸都僵了。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邹泽林涓滴不觉得杵,反而愈发疯放了起来,“你们一个个都娶妻生子,哪有我一小我来得清闲安闲。”
因为是私家宴请,请的也就七八户人家,聊的也是些私密之事,景昀身为东宫近臣,几近每年都在邀约之列。本年他新婚燕尔,如果宁珞不去,必然会惹人非议,更何况上回太子妃为杨彦议亲时碰了钉子,想必已经内心不痛快了,如果此次再推拒,只怕今后景昀和太子之间便会有了罅隙。
“皇嫂,宁mm不但会作诗,还是女子院中书画双绝、琴技出众的门生,本日既然大师都这么有兴趣,不如就让宁mm一样样演出过来如何?”赵黛云兴趣勃勃隧道。
宁珞却没笑,偷偷瞧了景昀一眼,却见景昀神采如常,倒是桌案底下的手一暖,一双刻薄的手掌将她的手握住了。
陈氏一惊,几步到了她跟前,握住了宁珞的手一看,果不其然,小指指甲处被琴弦割到了,排泄血来。她不由得自责道:“是我冒昧了,不该让你操琴。”
亭子外候着各家府上的奴婢,见主子们出来了,便纷繁迎了上来。今儿是四叶跟在宁珞身边服侍,替宁珞披上了大氅,又将暖手炉塞入她的手中。
邹泽林哈哈大笑了起来:“郎情妾意,真是羡煞旁人,如果有朝一日也有人陪我吟诗作对、喝酒对棋,那绕指柔便绕指柔吧。”
“他对你很好?”宁珞不成思议地问,刚才众目睽睽之下便呵叱她,这竟然是对她好的模样?
“本来……你喜好白衣女子……”宁珞不晓得内心是甚么滋味,她这是该妒忌宿世的本身吗?
宁珞说不出话来了,我之□□,人之蜜糖,对于她们两姐妹,这句话能够是最合适的了。
陈氏也来了兴趣:“世子夫人如此多才多艺,本日可要让本宫大开眼界了。”
中间有宫人先奉上了琴,宁珞将手炉递给了身边的四叶,坐下来,抚上了琴弦,北风吹过,本来指间的热度一下子便被带走。
世人分坐在两旁,宁珞和景昀坐在右边,杨彦就在他们的斜劈面,赵黛云一身盛装坐在杨彦身边,而让宁珞惊奇的是,宁萱竟然也来了,但却没资格上席,只是跪坐在了杨彦的身后为他布菜斟酒。
“九mm你还好吗?”她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