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杨彦沉着脸把酒杯用力放在了桌上,杯中酒四下溅出,世人都看了过来。
陈氏听得悠然神驰,回味了半晌这才赞道:“弹得好!”
亭子外候着各家府上的奴婢,见主子们出来了,便纷繁迎了上来。今儿是四叶跟在宁珞身边服侍,替宁珞披上了大氅,又将暖手炉塞入她的手中。
“你不是楚狂人吗?还是诗酒相伴安闲萧洒吧。”杨彦也调侃道,大伙儿都轰笑了起来。
寒冬腊月,在内里为这么多女眷演出,赵黛云清楚是要摧辱宁珞,可如果推委,倒要让太子妃心生芥蒂。宁萱眼露忧色,正要自告奋勇为陈氏操琴,宁珞却表示她稍安勿躁,朝着陈氏躬身应道:“娘娘有召,宁珞岂敢不该。”
“皇嫂,宁mm不但会作诗,还是女子院中书画双绝、琴技出众的门生,本日既然大师都这么有兴趣,不如就让宁mm一样样演出过来如何?”赵黛云兴趣勃勃隧道。
宁珞却没笑,偷偷瞧了景昀一眼,却见景昀神采如常,倒是桌案底下的手一暖,一双刻薄的手掌将她的手握住了。
“本来……你喜好白衣女子……”宁珞不晓得内心是甚么滋味,她这是该妒忌宿世的本身吗?
邹泽林就坐在景昀中间,满座的人都有娇妻美妾在侧,唯有他孤身一人,成了大师调侃讽刺的中间。
她说着便吃吃笑了起来,公然一起拉着宁珞的手不放,另有说有笑的,赵黛云跟在背面再也插不上嘴,气得脸都僵了。
世人分坐在两旁,宁珞和景昀坐在右边,杨彦就在他们的斜劈面,赵黛云一身盛装坐在杨彦身边,而让宁珞惊奇的是,宁萱竟然也来了,但却没资格上席,只是跪坐在了杨彦的身后为他布菜斟酒。
陈氏也来了兴趣:“世子夫人如此多才多艺,本日可要让本宫大开眼界了。”
算算时候,杨彦和赵黛云该当是方才新婚没几日,就已经把宁萱迎入府中,这赵黛云也真是好气度。
“哪敢烦劳王妃,”邹泽林躬身道,“这都是缘分,就比如元熹,畴前我只晓得他喜好白衣女子,可弟妹向来不着白衣,他也不是疼到了骨子里去。”
赵黛云奥秘地笑了笑,却不再往下说了,邹泽林明显心中痒痒的,朝着杨彦嚷嚷着:“瑞王殿下,你倒是发句话啊,我这是孤家寡人的,还要你们多多照拂啊。”
女眷们围在太子妃身边一边谈笑着一边朝前走去,赵黛云扶着太子妃走在最前面,她的嘴甜,又善于溜须拍马,逗得太子妃高兴不已。
此话正合女眷们的情意,便跟着陈氏一同出了亭子。
杨彦固然和世人聊着天,眼角的余光却一向瞟向劈面两人,瞧着他们情义绵绵的模样,胸口闷着的气越来越盛,忍不住举起杯来一饮而尽,宁萱从速替他满上,见他又要喝,不由得小声劝道:“殿下切勿贪酒,谨慎身子。”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景昀轻声道:“珞儿穿白衣的模样,只要我一小我才气看。”
巍巍乎仿佛山高云淡,洋洋乎仿佛流水涛涛。
宁珞笑道:“娘娘何出此言,是我学艺不精,倒是让娘娘绝望了。”
宁萱的嘴角暴露一丝幸运的笑意:“殿下对我很好,时不时便会到我房里来,至于王妃,我避着点就是了,你不消担忧。”
宫人们还在筹办笔墨纸砚,陈氏摆了摆手:“好了,这天冷到手都僵了,撤了吧,大伙儿去我房里暖暖身子。哎,你这小手可冷的,我替你捂捂,不然世子只怕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