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传来一声轻哼,宁珞一看,竟然是瑞王府的内侍总管于安,他的眼中带着难以粉饰的嫌弃,和宁珞对视了两眼别过脸去。
宁珞说不出话来了,我之□□,人之蜜糖,对于她们两姐妹,这句话能够是最合适的了。
“嘭”的一声,杨彦沉着脸把酒杯用力放在了桌上,杯中酒四下溅出,世人都看了过来。
宁萱见没人留意她,便放慢了脚步和宁珞并肩而行。
一曲将终,宁珞四指把稳一画,裂帛之声如同金玉,戛但是止。
一抹绯红飞上脸颊,宁珞嗔了他一眼不出声了。
陈氏也来了兴趣:“世子夫人如此多才多艺,本日可要让本宫大开眼界了。”
宁萱的嘴角暴露一丝幸运的笑意:“殿下对我很好,时不时便会到我房里来,至于王妃,我避着点就是了,你不消担忧。”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景昀轻声道:“珞儿穿白衣的模样,只要我一小我才气看。”
寒冬腊月,在内里为这么多女眷演出,赵黛云清楚是要摧辱宁珞,可如果推委,倒要让太子妃心生芥蒂。宁萱眼露忧色,正要自告奋勇为陈氏操琴,宁珞却表示她稍安勿躁,朝着陈氏躬身应道:“娘娘有召,宁珞岂敢不该。”
宫人们还在筹办笔墨纸砚,陈氏摆了摆手:“好了,这天冷到手都僵了,撤了吧,大伙儿去我房里暖暖身子。哎,你这小手可冷的,我替你捂捂,不然世子只怕要怪我。”
“殿下自是好酒量的,萱mm多虑了,”赵黛云嫣然一笑,“本日可贵一聚,不醉不归才是,我和殿下敬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一杯。”
这一场小风波便算是畴昔了,酒过三巡,大伙儿都酒足饭饱,杨湛便命人撤了席,让人上了茶,又摆上了生果点心聊起天来,陈氏和他私语了两句,便和女眷们笑道:“男人们说些家国大事,我们听着无趣,不如去内里透透气。”
酒香扑鼻,琴音袅袅,侧目望去,太霞湖中湖水半水半冰,跟着日头的窜改,时而波光粼粼,时而灿烂生辉,湖边的冬青半青半百,红梅含苞待放,真是人间美景。
刚到太子妃的宫门口,内里便有孩童的嬉笑之声传来,太子妃的脸一紧,顿时顾不得宁珞了,皱着眉头踏入了宫门,还没等她说话,便见一个小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举动手里的东西投入了陈氏的怀里,欢愉地笑着:“母妃,母妃看我!”
赵黛云奥秘地笑了笑,却不再往下说了,邹泽林明显心中痒痒的,朝着杨彦嚷嚷着:“瑞王殿下,你倒是发句话啊,我这是孤家寡人的,还要你们多多照拂啊。”
巍巍乎仿佛山高云淡,洋洋乎仿佛流水涛涛。
宁珞却没笑,偷偷瞧了景昀一眼,却见景昀神采如常,倒是桌案底下的手一暖,一双刻薄的手掌将她的手握住了。
“你不是楚狂人吗?还是诗酒相伴安闲萧洒吧。”杨彦也调侃道,大伙儿都轰笑了起来。
陈氏立即想起了宁珞,朝着她招了招手:“你叫宁珞吧?长得公然超卓,难怪世子如此疼宠于你。”
太子杨湛和太子妃陈氏坐在最上首,杨湛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甚是清秀,乍一看眉眼和景昀倒是有那么两三分的相像,只是因为长年体弱,神采惨白唇色青灰,和景昀的英挺冷峻有着天壤之别;太子妃陈氏眉眼和顺,言谈可亲,一看就是亲和刻薄之人,倒是让宁珞稍稍放下心来。
“这世上不会有比我的珞儿更美的白衣女子了。”景昀眼神好似染了杯中的酒色,令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