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只是问了问你这几日的环境,还对我叮咛了些到鲁平城后要重视些的事情。”这件事情不能和景昀说,宁珞有些心虚。
到底是御书房,这里的摆设尽显帝王的胸怀和蔼度,宁珞好似看到了盛和帝每日在这里和群臣商讨国事、运筹帷幄的场景。
“没事,摆布也是个半废的身子了,”宁萱眼中含泪,“九妹要走了,我总要来送送你,这一走也不晓得甚么时候能见,这一起山险水恶,你千万要多加谨慎。”
宁萱握住了她的手用力捏了捏:“没事就好,到了那边托人捎个信来,我也好放心。”
宁珞不敢粗心,立即上前见礼:“臣妇见过陛下。”
田公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夫人只怕是不晓得,这后宫当中,疼了这个,阿谁便故意机;宠了阿谁,这个便要气闷,干脆还是大师都按部就班,也倒落了个清净。”
眼看着辰时已过,景昀正要命令解缆,只见都城处一辆马车奔驰而来,宁萱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冒死朝着宁珞挥动手中的帕子:“九妹!九妹等等我!”
上了马车,宁珞摊开手心一瞧,只见宁萱塞给她的是一张小纸团,上面写着几句话:客岁端五劫我们之人,乃王爷部下亲卫,九妹,牢记一起谨慎!
宁珞心中略略放松了些,眼看着田公公并没有朝着上归去的内宫走,不免有些猎奇地问:“陛下现在还没有安息吗?”
“不敢,”田公公笑着道,“如此,主子便先回宫交差去了。”
“陛下夙来勤政,若无不测,普通晚膳都在内里用了,修改奏折到酉末戌初才回寝殿安息。”田公公笑着道。
宁珞和大长公主、弟妹们正在用膳,一听旨意心中忐忑,景昀的叮咛言犹在耳,可她总不能吃得好好的便一头栽倒在地说本身病了吧?这但是欺君大罪,更何况盛和帝见过她两次,对她算得上是驯良可亲,他们俩的婚事也是他亲赐的,该当不会有甚么大碍。
离京的那天秋高气爽,景昀领着亲身遴选的两百名羽林军亲卫和一众定云侯府的家仆踏上了去西北的路程,因为紫晶的家人都在都城,宁珞便把她留在了侯府,也好帮着大长公主主持家事。绿松、四叶、璎香便伴同宁珞同去西北,到了那边再筹措仆人。
看完宁萱,宁珞在京中最后的苦衷也了了,便一心一意地办理好一双弟妹的学业,清算去西北的行李。出行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十二,大长公主遣人算过了谷旦,宜出行、移徙。这段时候秋老虎也差未几了,一起上气候适合,到了鲁平城也恰是那边的暮秋时节,还能够适应一段再步入西北的寒冬。
一众老友在城外长亭送别,到底是意气风发的青年人,一个个也没甚么离愁,笑语晏晏的,邹泽林更是再三奉求宁珞,到了鲁平城找余慧瑶探探口风。
盛和帝摆了摆手表示她不必拘礼,徐行到了书案前,凝睇着那幅牡丹图道:“珞儿也喜好这幅画?”
还没等她细看,几声轻咳传来,宁珞一惊,回身一看,只见盛和帝面含浅笑举步入了书房:“珞儿来了。”
宁珞早知他有此一问,便遴选着些关于景昀的趣事说了起来,盛和帝听得欢畅,还追着问了几句,末端欣然道:“朕真舍不得放你们走,鲁平城山高路远,又有北周环伺,朕内心不结壮。”
田公公叹了一口气:“夫人是不晓得,畴前另有世子会来陪陛下说说话,可自从……世子也很少在陛下身边服侍了,这没人拦得了陛下,陛下也就越来越晚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