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珞倚在景昀胸前,脑中有些怔怔的,摸了摸怀中的那根金簪,渐渐回味着盛和帝的话,抛开帝王的身份,盛和帝也只不过是个浅显的父亲,想为儿子做到万无一失。
田公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夫人只怕是不晓得,这后宫当中,疼了这个,阿谁便故意机;宠了阿谁,这个便要气闷,干脆还是大师都按部就班,也倒落了个清净。”
“陛下夙来勤政,若无不测,普通晚膳都在内里用了,修改奏折到酉末戌初才回寝殿安息。”田公公笑着道。
上了马车,宁珞摊开手心一瞧,只见宁萱塞给她的是一张小纸团,上面写着几句话:客岁端五劫我们之人,乃王爷部下亲卫,九妹,牢记一起谨慎!
“不提他了,走!”景昀一夹马腹,逐云朝前飞奔了起来,那巍峨的皇城被抛在身后,垂垂成了一团恍惚不清的影子,消逝不见了。
宁珞呆了呆,心中一阵恻然,这九五之尊,若论随心所欲,只怕还比不上浅显人家。
“此画笔力高深,将牡丹的繁华和柔滑跃然纸上,纤毫毕现,臣妇忍不住便多看了两眼。”宁珞恭谨地答道。
宁珞心中略略放松了些,眼看着田公公并没有朝着上归去的内宫走,不免有些猎奇地问:“陛下现在还没有安息吗?”
宁珞又惊又喜,眼看着宁萱的马车便“吁”的一声停在了面前,宁萱被玉髓扶着谨慎翼翼地下了马车。
宁萱握住了她的手用力捏了捏:“没事就好,到了那边托人捎个信来,我也好放心。”
宁珞沉默不语。
宁珞不敢粗心,立即上前见礼:“臣妇见过陛下。”
八月初十,邹泽林设席归云居为景昀践行,他出去后不久,便有一顶软轿便到了定云侯府跟前,田公公叩开了府门,恭请宁珞入宫,盛和帝召见。
有甚么东西被塞入了掌心,宁珞怔了一下,也和宁萱双手交握,不动声色地将异物捏在了掌心,姐妹俩依依惜别了一盏茶工夫,这才挥泪而别。
朝着绿松使了个眼色,表示她速去禀告景昀,宁珞便客气地请田公公稍候,她去换套正式的衣裙面圣,田公公却笑着道:“夫人不必多礼了,陛下说了,只是召夫人说些话罢了,还要赶在宫门落钥前返来,平常些就好。”
宁珞怔了一下,再细心一看,公然,固然那裱装的技术高超,还是能从宣纸的纹路中看出一丝揉皱的陈迹。
“有劳田公公了。”景昀面不改色隧道。
-
顿时要到中秋月圆之夜了,月色诱人,沉寂的大街上只要逐云的马蹄声,一下一下,仿佛韵律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