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却在心中暗自推断,必然要找出一个比这雪肤凝脂膏结果更好的东西来压一压那秦亦瀚的风头才行。
内院中回廊画壁,曲径通幽,颠末端一座假山飞瀑,便到了一处花厅,花厅前站着一名身穿豆沙色暗纹褙子的中年美妇,一见宁珞便笑逐颜开地迎了上来,拉起她的手便赞道:“这位便是侯夫人吗?可真真是美得跟那花骨朵似的,看得我都直了眼了。”
丁夫人在一旁轻叱了一声:“明秀,不得无礼。”
丁明秀应了一声,刚要去取那两个木盒,门外出去了一名中年男人,中等身材,体型略略发福,下巴上留了一撮山羊胡子,恰是昌州刺史于锡元。
“姑父……”丁明秀娇声道,“让我试一试嘛,这鲁平城里好不轻易有个我看中意的,如果成了,到时候都督和你一家,我们做甚么都便利了,小叔叔在军中也能够如鱼得水;如果不成,我们也没甚么丧失啊。”
丁夫人被训了一句,正要辩白,俄然听到丁明秀在一旁惊呼了一声:“姑姑,那夫人……好大手笔!”
本日集会的女眷未几,也就五六个,一名是昌州的监察使陈夫人,一名是昌州首富之妻,是丁夫人的手帕交,另有几位官员的老婆看上去都还算亲热,最后一名是名年青女子,也就十五六岁高低,五官和丁夫人有几分相像,生得非常仙颜,端倪间透着一股子夺目之色。
“多谢夫人挂牵,略有不适,不过已经好一些了。”宁珞笑道,“第一次拜见夫人,我备了些薄礼,还请夫人不要嫌弃。”
丁明秀吐了吐舌头,规端方矩地退了开去:“是,姑姑,我开个打趣罢了。夫人请稍候,我替你泡茶。”
于锡元也有些惊奇,不过转念一想又道:“你懂甚么,人家出身高门,娘家又是江南首富,脱手天然豪阔。”
丁明秀瞧着那金钏,好半晌才悠悠隧道:“她可真有福分。”
丁明秀盯着她瞧了半晌,这才甜甜隧道:“没想到夫人的目光如此锋利,一语就道出我的不敷,实在让明秀敬佩,”她顿了顿,游移着又道,“夫人该当和我普通年纪吧?叫了夫人二字,倒好似把人叫老了,真想叫上一声姐姐。”
独一让宁珞心疼的是,景昀替她涂抹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晓得省着点用,这短短几日,秦亦瀚千里迢迢送来的十瓶雪肤凝脂膏便去了两瓶,这漫冗长冬还没真正到来呢。
连续几日,景昀都乐此不疲,亲身替宁珞涂脂膏按摩,共同着宁珞的玫瑰油沐浴,这瘙痒之症竟然被这般歪打正着给治得差未几了,腿上那蛇皮一样的浅痕消逝了,肌肤又规复了畴前的柔滑光滑。
她心知肚明,也不再往下说了,心中忍不住妒忌地抱怨道:“老爷你老是这么谨慎翼翼,瞧瞧人家。”
丁夫人忙乎了这一天,也有些腰酸背疼,坐在花厅里歇息,两个婢女替她揉着肩膀敲着腿。“明秀,把阿谁都督夫人送的东西拿来我瞧瞧。”
璎香上前呈上了礼品,丁夫人表示身边的婢女收下,把宁珞好不轻易抽出来的手又拉住了,一起牵着往里走去:“倒是让你破钞了,今后不消这么客气,来来,我为你引见一下……”
宁珞嗔了他一眼,天然不是银两的原因,若说是银两,就算是她本身的嫁奁也供得起,“这是从西域那边带来的,只怕你出令媛都没处所买。”
丁明秀朝着宁珞躬身施礼:“给夫人见礼,我那都是胡乱涂鸦的,倒是让夫人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