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着这皇家二人的习性,都城中好些王公贵族都曾有人遁入道家,那秋水道长便是此中之一,她本是安国公的孙女,用心向道,刚及笄便拜到了清和真人门下,传闻当年安国公和博阳公主为了这件事情差点闹到御前,很不镇静。
刀刃切在肌肉、骨头上的闷响声。
他叮咛了几句,回身要走,一旁的钱嬷嬷从速上前拦住了:“三老爷这是去哪?老夫人说让你千万要陪九女人一起……”
景昀面不改色,抬手就将箭杆折断,用力一掷,那折断的箭杆朝着来路飞了归去。那少了箭尖的箭杆竟然也疾如闪电,杨彦仓猝一仰身,那箭杆直接扎入了身后兵士的眼中,一阵哀嚎。
宁珞僵在当场,她该如何让宁臻川放弃一起去太清观的动机呢?
“青年公子……但是姓景?”宁珞内心一喜。
宁珞定定地瞧着钱嬷嬷,嘴角暴露几分冷冷的笑意,语声却仍然温和:“钱嬷嬷,父亲既然有事就别再叫了,走吧,我想去用太清观的素斋。”
宁珞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宿世被困在瑞王府这么多年,此时她只感觉仿佛插上了双翅,欢愉得想在这空中大声呼喊。
“你一起看管着就好,我让宁德陪你们一起就好。”宁臻川一边说着,一边便分开她急仓促地走了,任凭钱嬷嬷在身后“哎哎”叫了一起也没转头。
气愤的呼喝声。
这一次,必然也要让景昀冷傲,一扫前些日子给他留下的狼狈印象。
宁珞不由得惊声叫道:“景年长幼心!”
看着他嘴角的那抹似笑非笑,宁珞内心有些打鼓,只好躬身称谢。
宁珞赶紧微敛行礼:“有劳清虚道长了,冒昧前来,还望道长包涵。”
重生回到十四岁,实在有些惊世骇俗,她不晓得这对她来讲是祸是福,但是为了亲人,就算逆天改命,她也要尽力尝试。只盼望这重生不是镜花水月,更不是南柯一梦。
“女人就仿佛仙女下凡一样,我们这些凡人都要看得醉了。”
她茫然站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缺。
宁珞怔了怔,俄然问道:“来的但是赵斌赵太尉之女赵黛云?”
宁珞坐在马车中,从拉起的车帘往外看去,繁华的京师一如往昔,大街两旁店铺林立,马路上形形□□的人来交常常,呼喊的杂耍人、羞怯的小媳妇、酒坊卖酒的胡姬女、服饰富丽的买卖人……偶尔还可见奇装异服的外族三三两两地路过。
宁珞在心中默念着,阿谁名字在舌尖转了两圈,不由得有些痴了。
钱嬷嬷提早到观中送了信,宁珞一行人刚到,便有一名道长领着几位小道长站在观门前相迎:“贫道清虚,恭迎九女人。”
砍倒兵士的惨叫声。
皇室中有好几位后辈曾在太清观修行,远有太宗的第八子,自幼便身材衰弱,早早地便在太清观中削发修身养性,竟然活到了八十高寿才仙逝,而近的则有世宗的第五女博阳公主,她修行时,世宗专门为她在太清观旁造了一个小观,每日和道友一起聊书讲经,焚香喝酒,非常安闲。而老夫人丁中的清和真人便是这位博阳公主的师妹。
宁珞如何会不熟谙她!
“这几日来观里的人真多,前日便有几位青年公子前来拜见我家观主,本日一早又来了一行官家蜜斯,九女人这是第三拨了。”
阿谁曾经的闺中老友,在她和杨彦结婚后仍然执意嫁入瑞王府为侧妃,在王府复兴风作浪乃至于她抱恨地府的祸首祸首!
马车行了一个来时候,到了太清山下,弃马车改步行,沿着蜿蜒的青石板拾阶而上,一行人中午前便到了太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