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站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缺。
清虚道长笑道:“如此就先谢过九女人了,观里已经备好了素斋,还请女人移步,贫道另有些庶务,便不能相陪了,请女人自便。”
三清贤人站在高处,寂静厉穆,宁珞在蒲团上跪了下来,脑中思路万千。
马车行了一个来时候,到了太清山下,弃马车改步行,沿着蜿蜒的青石板拾阶而上,一行人中午前便到了太清观。
宁珞定睛一瞧,那身影煞气逼人、威风凛冽,头盔中模糊只能看清一双眸子,锋利、清锐,仿佛一道锋刃,目光所及,肌肤上有种被刺破的痛意。
她定了定神,踮起脚尖凑到了宁臻川的耳边悄声道:“爹,奉告你一个奥妙,哥他……”
……
宁珞打量着奖饰了两句,正要退还,清虚道长正色道:“贫道和九女人有缘,今后也说不定另有相见之日,这块玉牌便赠与九女人。”
小羽士一拍脑袋:“是,九女人熟谙她吗?”
“你一起看管着就好,我让宁德陪你们一起就好。”宁臻川一边说着,一边便分开她急仓促地走了,任凭钱嬷嬷在身后“哎哎”叫了一起也没转头。
清心咒仿佛从悠远的天涯模糊传来,在空中盘桓着越来越近。
“这几日来观里的人真多,前日便有几位青年公子前来拜见我家观主,本日一早又来了一行官家蜜斯,九女人这是第三拨了。”
刀刃切在肌肉、骨头上的闷响声。
但是这一折一掷之间,景昀的先机尽失,围攻的兵士簇拥而上,不到半晌,他的手臂、后背接踵挨了一刀,血光飞溅,□□的灵驹也悲忿地嘶鸣了起来。
宁珞怔了怔,俄然问道:“来的但是赵斌赵太尉之女赵黛云?”
宁珞坐在马车中,从拉起的车帘往外看去,繁华的京师一如往昔,大街两旁店铺林立,马路上形形□□的人来交常常,呼喊的杂耍人、羞怯的小媳妇、酒坊卖酒的胡姬女、服饰富丽的买卖人……偶尔还可见奇装异服的外族三三两两地路过。
宁臻川沉下脸来:“有甚么不敢说的?你哥此时不能行差踏错半步,你如果替他瞒着,便是害了他。”
这一次,必然也要让景昀冷傲,一扫前些日子给他留下的狼狈印象。
小羽士挠了挠头:“仿佛是,我也有些忘了,不过早上那位官家蜜斯姓赵,我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女人就仿佛仙女下凡一样,我们这些凡人都要看得醉了。”
“如何了?”宁臻川看她欲言又止地住了口,不由得眼皮跳了跳,不妙的预感油但是生,哄道,“乖珞儿,你哥和你说了甚么?快奉告爹。”
现在正值盛和年间最繁华的时候,没有北周战事,没有皇子夺嫡,百姓们安居乐业,一片平和。
清虚道长宣了一声“无量天尊”,含笑道:“九女人乃是有缘之人,贫道愿为女人诵经祈福。”
阿谁曾经的闺中老友,在她和杨彦结婚后仍然执意嫁入瑞王府为侧妃,在王府复兴风作浪乃至于她抱恨地府的祸首祸首!
钱嬷嬷办事的确殷勤,马车上靠垫薄毯一应俱全,还筹办了点心和时令生果;绿松留在了宁府,紫晶贴身服侍着,替宁珞剥着花生上面的皮,不一会儿便剥了一堆。
砍倒兵士的惨叫声。
宁珞心生畏敬,躬身道:“我很好,多谢道长助我祈福,惟愿心中惦记之人安然顺利。”
“九女人客气了,道祖慈悲,必定能让九女人得偿所愿。”清虚道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玉牌,递给了宁珞。
宁珞如何会不熟谙她!
耳边突然响起那于公公说的话,宁珞吃紧地朝中间看去,果不其然,一匹白马掩蔽在一座亭台旁,闪着白芒的箭尖正对准了景昀,而偷袭的,恰是那瑞王杨彦、景昀曾经的至好老友!